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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许攸先行去见王芬,到了邺城,直奔刺史府,根本不用投递什么名刺拜帖,直接被家丁迎入府内。

    正在后堂与两个密友聊天的王芬,也没有起身相迎,只吩咐报信的家丁,把许攸直接领来后堂。两人已经熟到,根本不需讲要什么礼节客套。

    许攸也是毫不客气,直接走进后堂,打眼一扫,发现还有两位熟人也在。“公矩(襄楷字)、子游(陈逸字),你们和文祖(王芬字)又在商量什么奇策啊?”

    王芬的两位密友,一个叫襄楷,另一个叫陈逸。

    襄楷是汉末著名的方士,王芬当年因党禁逃亡就躲在襄楷家里。

    这个陈逸,说起来来头更大,是故太傅陈蕃之子。陈蕃死时,其友人朱震弃官为陈蕃收葬,同时将陈逸匿藏于甘陵边界,宁死不说陈逸躲在何处,终令陈逸免于被捕。黄巾之乱后党锢解禁,陈逸才能再次出来公开活动。

    这几个人都是党人中的激进派,黄巾之乱的背后,他们多少都有出力。可惜一场波及天下的乱局之后,党禁虽解,但宦官依然继续得势,宦官与党人之间的矛盾反而更加尖锐。几人都是诛宦的先锋,凑在一起,肯定是在商量如何对付宦官。

    许攸也同样是党人一派,算是跟在袁绍和党人旗帜何顒身边的铁杆小弟。王芬也不隐瞒“子远,你来的正好,公矩昨日观星,断定这些阉宦气数已尽,必将身死族灭,我们正在商议,如何行动,以上应天意。”

    许攸冷然一笑“这有什么好商议的,宦官背后有天子撑腰,要想诛宦,唯有兵谏一途,其余也不用多想,想再多也是枉然。”

    王芬目视许攸“这可是本初之意?”

    许攸一脸轻松悠然“本初虽然未讲此语,最近却是与那大将军何遂高(何进字)来往密切,这洛阳的兵马,可是有一半掌握在这位大将军手中。”

    旁边的陈逸却是不以为然,“当年我父也曾劝大将军窦武早图宦官,可大将军犹豫不决,反被宦官所害。本初如今想借何遂高之力,恐怕这位屠户出身的大将军,未必有这个决断啊。”

    许攸仍然是一脸淡然,不紧不慢的回应“子游所言不错,刀兵之事,生死之间,怎么能只依赖旁人,这兵马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好。”

    “哦,如此说来,子远已经是成竹在胸了,计将安出啊?”

    “我今日来见文祖,就是为了此事,诸位可知我从何处而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哪猜得出。还是王芬熟知许攸性情,直接问到“子远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何主意,还是赶快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

    许攸一脸得意,“我自濮阳而来,日前刚刚投入到丁宽丁子厚的幕中,准备给他做几日宾客。”

    这几人与丁宽没见过,到也听说过他的名声。陈逸还确认一下“你说的可是丹阳丁子厚,几年前因为讨伐黄巾军有功,与皇甫义真、朱公伟一道封侯那位?他不是辞官回老家守孝了吗?”

    王芬在边上接了一句“我日前已接到朝廷的诏书,这丁子厚已经重新起复了,被拜为破贼中郎将,持节,督冀州、幽州两州兵马,要去幽州讨伐张纯、张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