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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采兰尖叫一声,跳出老远,定了定神,仔细一看,原来是济翰。

    杜采兰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哎哟!济翰!这黑灯瞎火的,你咋不进屋呢,在这儿干啥?”济翰嗫嚅着说:“四婶!我,我刚来,正想进屋呢。”

    济翰闪过一旁,让四婶先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张书辰坐在炕桌旁,正在抽烟,见他们进来,诧异地说:“咦?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起了?济翰!快坐。”

    见济翰冻得脸发紫:“你咋没戴帽子呢?连大衣也不穿,这年轻人,可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这还不冻出病来?你的嘴唇咋弄的?摔着了?快暖和暖和!”说着递给济翰一个棉坐垫,济翰坐在炕沿上。

    采兰说:“济翰!你脱鞋上炕暖和暖和脚吧,别冻坏了。”济翰脱了鞋子,张书辰递给济翰一支烟。

    采兰注意到济翰的样子,心里疑惑,这么冷的天,没戴帽子、没穿大衣,嘴唇还肿着,不会是跟人打架了?于是问:“这大冷天儿的,跟谁打架了?你们年轻人,就是火气盛,有啥大不了的事儿,就不能有话好好说,非动手?”

    济翰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嘴唇,低声说:“没啥!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

    济翰接过烟,拿起火柴,划着,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借机平复了一下情绪。

    采兰坐到炕沿上,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济翰倒了一杯:“来!喝点茶。这是红茶,暖胃的。”济翰接过茶,放到炕桌上,又抽了几口烟,低着头,小声说:“四叔!家里来电话了,说我爸病了。”

    张书辰一惊,诧异地说:“好好的,咋病了呢?他身板儿那么结实。”济翰低下头,欲言又止,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簌簌而落,他用手抹了一把。

    采兰顺手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济翰:“别着急,慢慢说,有事儿咱们一起商量着办。”

    张书辰着急地追问:“病得很重吗?那还不快请假回家?还在这儿磨叽个啥?”济翰擦了一把眼泪说:“我妈说,急火攻心,有点犯魔道了。”采兰说:“啥事儿?能急成这样?”济翰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张书辰说:“明天我也跟场里请假,咱们一起回去一趟吧。”济翰说:“清芬快到预产期了,我走不开呢。”采兰听济翰这么说,心里就明白了,估计清芬因为这事闹起来,两口子打起来了。

    想到这儿,采兰为难地说:“是啊!这边是清芬要生孩子,那边是爸病了,这可咋办好呢?这生孩子也是女人的一大关啊,你不在,清芬心里没底,估计她不愿意让你回去呢,哎!也怪她妈走的早,你要是不在身边,她也没个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