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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宣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浩瀚的星海,又好像漫步在澄澈的水面之上,有水嘀嗒嘀嗒的流着,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本就存在这方天地的一缕幽魂。

    “鬼东西,你怎么还没醒,小爷我的床啊。”

    突然,脚下的湖水震动了一下,他稳住身形,抬眼一看,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包裹着戾气的小男孩,他快速地向他奔来,模糊的脸上逐渐清晰,是李期邈,但又不是他平日见着的李期邈,他的左手拿着绯红的光轮,右手拿着个红缨枪,背上背着个金色的弓箭,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了他,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竟是一片虚无。

    “咚。”

    “咳咳。”言宣捂着胸口,悲戚戚地看向床榻上的男孩,李期邈里衣微敞,睡得四仰八叉。

    踹他下地的那只脚正搁在床板边缘,微红的脚趾还一翘一翘的。

    言宣无奈地同时,心中带着庆幸,还好,还好,他回来了,他差点以为他得关在那星海幻境中,不得归路了。

    “所以你去找龙王询问情况的时候,被他们骗到和那乌龟交恶了?”李期邈嗑着瓜子,捧腹大笑,“你也真是太单纯了吧,拿出你当帝师的一般聪慧来啊,怎么成这些个鬼龙王的一把刀了呢。”

    原来这龙王还真不是来找白泽的,只是打着白泽的幌子来收服出世的那个海岛龟的,那乌龟也是哪边不待着,就呆在入海口,这不是就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吗,要么就成为一个王朝的罪人,要么就乖乖地被他们收服。

    这乌龟本是玄武兽,可惜五百年前丢了身上盘着的腾蛇,大大失去了作为神兽的标志物,这次现世是发现那条腾蛇的气息,所以从黑暗醒了过来,一起来就受到了这些龙的觑见,本来他一个好好的远古神兽,镇守一方,虽然香火不比这些个观音菩萨什么的兴盛,但人们心中都有他这玄武的一个位置,也算混的不错。

    结果这些龙一上来就想让他当他们的坐骑,他的腾蛇还只是想盘着他呢,这些龙也想盘着吗,丑拒。

    所以这龟也硬气,并且表示你不要道德绑架我,我会发疯的,就真的赖在入海口不走了。

    后来皇帝派人在上面叮叮当当,它觉得烦了,才让出了一个小口子,让水顺利排出。

    而言宣被他们忽悠着说这龟一日待在这里,洪涝一日不退,这个王国将会多灾多难,还说这龟待的是离卦方向,待久了这国家的气运也会慢慢消磨干净。

    反正就是各种玄乎其神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言宣同乌龟谈判的时候也带上了私人的恩怨,所以他们谈崩了,乌龟记恨上他,觉得这个鬼东西也是在拐弯抹角地让他成为坐骑,后来他假意同意,这些龙王就如附骨之疽一般蜂拥而至,他打伤了这群道貌岸然的龙王,这雨也就没下了。

    言宣因为要赶回去看看李期邈而逃过一劫,回去却得知了李期邈去了淮州的消息,便又匆匆赶了回去,正好碰上那只要找的腾蛇,在斗法中被他咬了一口后,便血流不止,等乌龟感应到那腾蛇的位置了,这两东西混合双打,要不是言宣他身体强硬,本身的血还是这些大妖们最讨厌的腐朽的能力,不然真的够呛。

    他失血过多,只能凭本能落在了最近的山上。

    “这腾蛇还真不愧是上古来的,就算一直是盘在玄武上,也不容小觑,我当时只以为让我血流不止,竟还能把我的魂魄拘在一处幻境中,没有日夜的替换,也没有尽头,只有无边的星光,以及一成不变的湖水。”言宣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枕着一脸哀怨的李期邈肩膀上,无力地吐了口气,撒娇:“别生气了,期邈,看在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回不来的情况下,就不要叫我鬼东西了吧。”

    李期邈其实听完他这些遭遇,瓜子掉在了地上,也原谅了他让床,凳子发霉这些事,但她还是疑惑地道:“话说你这腐朽的力量为啥还能长出灵芝这些珍惜东西啊,王海宽他们吃了你的血浇灌的菌子,会不会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