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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课在教场,学习骑射。

    李期邈他们年纪小,教官便拉了几匹小马驹让他们上去。

    马儿发出笃笃的声音,小马驹吃的好,阳光打在鬃毛上都是油光水滑的,李期邈抿着唇看着眼前的青年。

    言宣在旁边说道:“哦,骑马啊,在天宫的时候,我就爱骑着天马在云上飞驰。”他一脸怀念,“不过,有了自己的洞府后,改玩琴了。”

    “小期邈,勇敢的上吧,我护着你。”

    虽是这么说,李期邈还是犹犹豫豫地接过缰绳,教官安抚了一下马儿,点头示意她上马。

    李期邈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扶着马身,提起一脚踩在脚蹬上,马儿不安地动了一下,李期邈整个人都冒起了汗,她又将腿儿放下。

    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看向马背,一鼓作气,踩蹬,翻身上马,缰绳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

    李期邈平直地看向前方,教官道:“好,我先牵着你向前走。”

    感受着腿肚上马儿肌肉的抽动,僵硬的脸随着马儿的走动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李期邈有些怔忪。

    等绕场一圈后,教官道:“我现在放下牵绳,让马儿自己走几步,可以吗。”

    李期邈点头。

    没有人牵引,马儿走的不急不徐,教官在后头跟着,以防意外的发生。

    等快到一个拐角,教官道

    “你现在试着转一下马的方向,左边缰绳向左走,右边的向右走。”放松下来的李期邈突然联想到了开车,她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缰绳,居然莫名有种我好像可以了的感觉。

    李期邈无师自通般一扯缰绳,脚轻轻一蹬,马儿顺势向左小跑过去。

    “很好!”教官笑道。

    “现在要加速了,我会在后面跟着的。”

    李期邈接过马鞭,一拍马臀,马儿吃痛,快跑起来,李期邈注意着前进的方向,控制这左右腿和左右手的动作,驱使着马,在校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后面教官就只能远远看着了,好在没超过视线范围。

    不过马吗,还是不是小汽车的,他是个动物,而动物便都有些情绪。

    李期邈僵硬着脸看着马向墙壁冲去,连往后拉缰绳那马也没有任何反应。

    言宣在旁边焦急地道:“小期邈,快跳下来,我给你垫背,不会痛的。”

    李期邈脑袋一懵,手里的缰绳攥地更紧了些。

    眼看就要撞到了墙上,不知从何处奔过来的马,马上的人一拉缰绳,一个翻身,就坐在了李期邈的后面,他把李期邈往旁边一带,李期邈顺势就摔了下去,他们两个滚了一圈,才堪堪停下。

    因为被抱得很紧,李期邈倒是没受多大伤,但是她抬头看向救她的人。

    陆向光抿着唇,脸上沾了泥土,却也难掩风华。

    教官马上赶到,将两人皆检查了一遍,李期邈可怜巴巴地低着头,教官也不好说什么,主要是他也没看好,出了这种意外,李期邈抱着杯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包扎了一下的陆向光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手背的温度以及白皙的手指,让李期邈于恐惧中脱离出来,她呆呆地看向陆向光,陆向光对她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吓着了?”

    李期邈看着他手背上的擦痕,道:“谢谢你。”

    “不用谢,马儿失控都是常态了,你得习惯他,一有不对就下马。”

    李期邈看了一会儿,在陆向光有些疑惑的表情中,她拿出了一个玉质的盒子,以及一块银子。“这是玉颜膏,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所以以后的费用我来出。”

    陆向光一脸无语地收回了手,“不用了。”

    见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李期邈疑惑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固执地将玉盒子塞在了他的怀里,“银子你可以不收,但是这个膏体你得收着,等到伤口没有出血后,结疤之前多涂涂,就可以不留疤了。”

    “我。”陆向光不好意思地道,“我是男人。”

    “怎么,男孩子也得好好保养。”李期邈回到。

    “好吧。”陆向光也就不推辞了,“我们上次约了谈论论语,结果我们再次遇见还是在马场。”他有些情绪低落,“你什么时候能赴约。”

    李期邈笑道:“随时可以啊。”

    言宣从刚才的一脸自责,看到陆向光安抚李期邈的一脸落寞,到现在他们居然开始若无其事地谈论论语了,小期邈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好啊。不愧是以后能成大事的人。

    他决定要收回后面那句话,等李期邈又试练一下马,努力地克服摔下马的恐惧。这节马术课也就过去了。

    等期邈回到家中,脱去了在马场一通折腾后显得灰扑扑的外衫,一番洗漱过后,他才终于放松般地一把扑向了言宣,言宣一脸懵逼,李期邈小声地啜泣着:“言宣,我好害怕,可是我是五皇子,不能哭鼻子,要坚强,是个男子汉,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努力地克服着恐惧,但是又得一次次地面对地恐惧,我想哭,但是我不能再外面哭,你给我抱抱嘛,明天我一定又是条好汉。”

    言宣抱着李期邈,坐在了床上,温柔着抚摸着她的发顶,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乐曲。

    李期邈慢慢地停止了啜泣,抱着言宣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希望一夜好梦。”言宣低低地祝福着。

    李期邈一觉醒来,看着言宣那沉静的眉眼,她一动,言宣便被扯动了一下,皱了下眉。

    她终于想到昨天做了什么事,脸上是红了一片,她僵硬地闭上了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言宣笑道:“小猪猪,早上好,醒了,我们就去吃饭了。”

    李期邈不是很自然地点点头。就着被抱的动作下了床。

    昨天这事,虽然李期邈没受太多的伤,但负责他的教官因为监督不力,吃了挂落,而她一早便让他跪在养心殿里,反思自己的过错。

    李期邈跪的百无聊赖,虽然刚才被皇帝批了一顿,但日常在外人面前厚脸皮的她,除非泰山崩于前,他也是面容得体的做平静状,还有心情在脑内和言宣交流:“也不知道父皇想让我说什么,是说她不应该控制不好马,还是说她没勇气跳马,前者可以扩展到如果把一个国家交于你治理,你是不是也是让其分崩离析啊,后者则是说她懦弱,连跳马都不敢,能成什么大事,感觉说什么都会被骂呢。”

    言宣建议道:“那你跳脱出这两件事情再想想?”

    李期邈陷入了沉思,她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和陆向光有关,我让陆向光受伤了,他父亲告罪于我了,怎么能这样,我也道谢了,还赔偿了,真不够意思。”李期邈气哼哼地在心里骂陆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