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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城,外环,范家屯,乱葬岗。

    白雪温润惨白的月色,遮掩坟包,倒显得不那么渗人。

    “就是这。”

    宋刚领着我们来到一颗光秃秃的柳树下,指着微微鼓起的雪堆,说道。

    江天阵营的带刀队长一摆手,几个队员拎着铁锹就开挖了起来。

    北方的冬天寒风凌冽,地面被冻的像块铁板。

    一共五名队员足足挖了一个小时,终于,坑中露出一块西装布料。

    “老大!挖到了!”

    “我瞅瞅。”

    赵刚将烟头嘬了一口,随手一扔,夹着衣角来到树下。

    当看到渐渐重新浮现人间的腐烂的面孔时,他激动的一拍手,冲我大笑道:

    “文哥!你真回可是帮我大忙了!”

    我笑了笑,没吱声。

    倒是宋刚的面色愈发的苍白,不知是冻的,还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立案就需要证据,就需要证人。

    如今证据有了,就差他这个证人。

    当然,也是罪犯。

    做完一系列流程之后,我们又赶往下一个‘销赃’地点。

    该说不说,宋刚不愧是廖广深的生死之交,知道的还真不少。

    光他提供的地点就不下五处。

    五处,就意味着五t人m。

    廖广深能走到今天,可以说手上沾染的鲜血早已不计其数。

    这…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十年的时间,是宋刚不知道的。

    当搜集完证据时,天都快亮了。

    临分别前,宋刚又被我带回了白山。

    他是证人,放在里面不安全,还是我自己看着比较好。

    至于那些证据,铁证如山,就算廖家父子发现也无计可施。

    而且这次参与行动的人员都是江家一派的亲信,应该不能出啥岔子。

    当然,上面这些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搞垮廖家,就意味着省城的格局再次发生变化。

    先有黄世铭,再有廖广深,俩人死对头的底盘空了出来。

    我不去省城折腾折腾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

    但省城的格局盘根错杂,我又人手不够,也没有争霸省城的意思。

    所以这就需要找盟友,只要利益划分得当,应该能消停的赚点钱。

    当然,利益的前提是出力。

    廖广深一没,就剩他儿子廖军,还有诸多手下。

    这股势力绝对不小,所以找盟友,最好找廖家的敌人。

    如此一来,便可一箭双雕。

    思考完,我坐直身体,打给杨子言。

    上次见面,我对杨子言的印象不错。

    再加上前段时间他没少帮我,我打算分他一块蛋糕吃。

    至于能不能吃到嘴,就看他的本事了。

    ……

    廖家别墅内。

    廖军闭目坐在轮椅上,苍白的面容在檀雾的缭绕下,若隐若现,似人似鬼。

    他在等,昨晚他与杀手约好今天见面。

    只要杀手一到,他就可以下盘棋,一盘足以左右省城格局的大棋!

    英式钟表滴答作响,当时针定格在九点整,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廖军闻声嘴角微挑,睁开双眸,拿起手机。

    接通后,另一头传来一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到了。”

    “在哪?”

    “省城南环纺织厂。”

    “行,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