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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不争了,陆先生倘若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日就说,他明白得清清楚楚就好了,他一样会感激能在这里有一处栖息之所啊;可埋怨了陆不争,阿皎更讨厌自己,因为他开始埋怨起了陆不争。

    阿皎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行“分内之事”,可他心里却已经开始害怕面对别的陌生人,害怕别人都再不及他们好。

    “陆先生,我、我想……”

    陆不争摸了摸阿皎的头。

    “阿皎觉得我想让你与其他人行肌肤相亲之事,就像你我此刻这般,去救他们?”

    “阿皎,你只需听你自己的,你愿意么?”

    男人待他始终都是温柔的,从未严词厉色,但阿皎还是为陆不争的话惹哭了。他掉着眼泪飞快地摇头,生怕先生理会错哪怕一丝丝他的心意。他怯懦他自私,林皎这个人甚至想与先生毁约,他太不好了。

    陆不争吻掉阿皎的泪,可泪越吻越多。这是阿皎他第一次在性事之外掉眼泪,陆不争觉得每一滴抿在舌尖的泪都是苦的。他听长骁夸耀,皎皎连泪也甜;可轮到他,小情郎的眼泪没缓解他的病,却在他心上扎进荆棘。

    “那阿皎也听我的答案——我亦不愿啊。”

    他陆不争哪有那么光风霁月,可萧祁、山越、长骁都可以说不管,他却不能不顾,也只能他坏人做到底。借阿皎些许体液,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妥协的法子。他既不愿阿皎再与其他教众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能让阿皎被吸血。若底下人病症日益加重,又得知了阿皎的存在,对于阿皎来说或许才是更糟的麻烦。他能说千言万语为自己辩解,可惹阿皎难过是真。阿皎又何其无辜。

    他陆不争能给一颗真心,但这样的一颗真心,对于赤诚的阿皎来说,过于廉价。

    陆不争说得那样清楚,决定的权利在阿皎手中,可阿皎还是在陆不争给出他的表态后可耻地长松了一口气。阿皎把头深深地埋进陆不争肩膀里,不想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大概是劫后余生般的无比庆幸与后怕吧。

    “对我来说,有先生这句就够了。”

    陆不争长叹一声,放纵自己在短暂的片刻里不顾一切地大力搂紧阿皎,这片刻过后就要恢复自持。陆不争替阿皎拉上一边衣服:“我们不做了。”

    阿皎却拉住他的手,过了好一会颤着眼睫反问:“……为什么不做?”

    陆不争略怔:“阿皎?”

    阿皎自顾自地重新脱下衣服,他不敢对陆不争目光相对:“明明先生欠我的,我要讨回来……何况就是给一点口水,我哪有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