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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贾琏虽因二房的事情,跟祖母对恃,有些不愉快,但是,贾琏作为晚辈应尽的孝道不能丢。

    且眼下贾琏正要科举,绝不能让人借机诟病。

    这日正是四月初十,三日后贾琏要去院试,故而,他提前来跟祖母辞别。

    其时,黛玉跟着三春上闺学,贾母合着几个丫头斗牌闲耍。

    贾琏走了进来,小丫头们一哄而散,一时间,端茶的递水的,忙的不亦乐乎。

    鸳鸯拿着个拜垫儿放在贾母面前,看着贾琏笑:“文曲星君,您请吧。”

    贾母的丫头对贾琏十分照应,贾琏对她们也很亲切,鸳鸯是其中佼佼者,容颜标志最有脸面。

    贾琏对祖母的丫头十分恭敬,从未生过色心,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上辈子贾琏尚在京都羁押之时,鸳鸯便死了,后来大家都说是贾赦逼死的。

    其实,贾赦逼迫过鸳鸯,但是鸳鸯死时,贾赦父子们正身陷牢狱。

    贾琏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传出贾赦逼死鸳鸯的谣言。

    大约是贾赦劣迹太多,荣府倒时鸳鸯恰好死了,大家以讹传讹吧。但愿这辈子鸳鸯能够善终。

    贾琏微笑谢过鸳鸯,这才跪下给贾母磕头:“孙儿给老太太请安,孙儿特来禀告祖母,孙儿昨日已经得了考引,大后日要去院试,这几日孙儿要温书,届时直接下场,今日特来辞别祖母。”

    贾母早听凤姐转告了张家舅舅之言,知道贾琏这回只怕榜上有名,秀才稳稳到手,她虽然偏心,贾琏科举有望,心里也十分喜欢:“好,好,好,快起来吧,你祖父地下知道也安心了。”

    贾琏从小是祖父贾代善启蒙开笔,贾母方才有此一说。

    提起祖父,贾琏万分敬重:“孙儿必定不会辜负祖父的希望,等日后过了院试,必定要去祠堂禀告祖父。”

    贾母闻言更加高兴,贾琏长得英俊高挑,虽面容肖母,精气神却与贾代善年青的时候有几分神似。

    看着贾琏,贾母想起四不像儿子贾赦,虽然不喜,到底是血脉至亲,因问:“可见过你老子,他怎么说?”

    贾琏一笑:“孙儿先来辞别老太太,稍后就去拜别父亲。”

    贾母想起邢氏这几日上蹿下跳,很不高兴:“你可知道你继母的打算?你老子如何说法?”

    贾母这话有提醒之意,也有挑拨之嫌,前些日子有传言张氏嫁妆归宿,还有国子监恩荫名额,再有邢氏撺掇要把贾琮记在名下的事情。

    国子监恩荫名额,贾母跟贾政是想给宝玉,虽然宝玉并不喜欢。之前,贾琏不爱读书,贾母没放在心上,理所当然以为这个名额必定是宝玉的,如今贾琏兴头起来,正儿八经读书作文参加科举,这事儿就要重新考量。

    贾母很为难,必定两个都是她嫡亲孙子,且之前孙祖有些不痛快,虽然贾母极力补救,却很怕贾琏一日得志,报复二房。

    贾赦其实也不在意这个恩荫名额,皆因耐烦二房什么都想伸手,随口提了贾琏或许要去国子监读书,还顺嘴说了要把贾琮改成嫡出。

    贾赦的意思很明白,贾琏不去也轮不到宝玉,大房还有小儿子呢。

    贾琏很无奈,摊上这样一个父亲,自己搞不定,倒把儿子拧出来背锅。贾琏好不容易对父亲起了一丝孺慕之心,很快又被他父亲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