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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睡着了。

    看着霸占了半张床的苏珊,爱丽丝有点不忍心推醒她。

    其实,她很可怜呢。当然,有钱人的“可怜”也是锦衣玉食之后的不幸,多少人愿意跟她交换命运。

    爱丽丝愈发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次日,在丰山庄园吃过早餐,这才告辞离开。

    邓波儿姐弟仍然被丰山庄园的奇诡气势震撼着。

    “贝克福德先生一定很有趣。”格兰特笃定的说。

    威廉失笑,“用你的标准来看,确实算得上‘很有趣’,但有的人不这么认为。”

    格兰特不以为然,“是说他的同性恋传闻吗?”

    “不仅仅是同性恋,当时Lord考特尼未成年。”

    格兰特这才恍然:这么说贝克福德不仅仅是同性恋,还是恋童癖。

    莎莉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机会有实际性的接触,”威廉说的很含糊,“当时这件事情闹的很大,贝克福德因此不得不躲到国外,过了十几年才回来。”

    爱丽丝蹙眉,“关于未成年的考特尼与贝克福德的不恰当举止,全部出自考特尼的叔叔之口,没有旁证,不能算定论。他们出入身边都有仆人,如果同处一室而有什么不雅举止,仆人里一定有人会看到。”

    考特尼的叔叔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曝光了侄子与贝克福德的不正常关系,物证是贝克福德写给考特尼的信,里面确实充满了爱慕之词,但无法以此判断俩人真的有什么不可描述的肉体关系,于是考特尼叔叔声称曾经见到他俩在同一张床上,他无意中闯入,贝克福德神色慌乱的从床上起来。

    爱丽丝看到这份报道的时候就想“呸”的一声:身为叔叔的人,见到侄子床上有另一个男人,还状态亲密,难道不是应该立即去告诉侄子的父母吗?所以过了好几年你才反应过来贝克福德是个禽兽?

    贝克福德也不像为了情欲蠢到在小考特尼家里就跟他上床的那种人啊!随便找个借口约小考特尼去他的住所,想干啥不行啊!

    那么要不是考特尼叔叔为了毁掉侄子的名誉,让哥哥取消他的继承权,从而有机会得到爵位和家产,要么就是贝克福德的敌人要搞臭搞死他。

    这两个方向,第一个因为老考特尼并没有取消儿子的继承权而作罢;第二个,贝克福德确实因此躲出国11年才回来,为此还丢掉了下议院的议员位子,金钱方面也应该会有所损失,就是不知道这个数额有多大,并且贝克福德得以回国,是否也是用钱买通了人脉?

    细思极恐。

    所以有钱也得有必要的权势,贝克福德家能积累起百万家产,不可能没有高层和贵族亲友,但如果有人一门心思的想搞你,还真架不住有心人的算计。

    所以,这个教训就是,要尽可能的低调赚钱,还得有些给力的后盾,汤姆只是下议院的资浅议员,感觉还是不够牢靠。所以当时威廉金斯利借着中间人的理由要入股出版社,她和亨利商量后,一致同意让他入股;奥斯汀打字机公司里黑斯汀斯先生的股份也一直在那儿,每年给他分红,黑斯汀斯先生在上下议院、最高法院都有朋友,人脉还是很广的。黑斯汀斯先生到伦敦来的时候,总会带着亨利和汤姆出去应酬,将他俩介绍给他的亲朋好友们。

    威廉也不愿多说这事,于是很快换了话题。说到格兰特要跟着奥斯汀姐妹去巴斯玩玩,一定要注意安全,大城市么,总会有无业游民,要是看到扎堆的闲汉,不要靠近;如果有小童抱腿叫“爸爸”,赶紧走,指不定会讹你多少钱;口音短期内没法改成英格兰口音,所以出门会被人当冤大头很正常,即使带着仆人和奴隶也不见得能保护你不被人碰瓷。

    格兰特做惊讶惊奇状,脸上表情丰富。

    一行人在索尔兹伯里分手,威廉带着莎莉返回伦敦,伊丽莎、凯茜带着爱丽丝、格兰特往巴斯去。

    出门在外,仆人必不可少。

    带了4个健壮男仆,各人的贴身女仆;格兰特带了1个黑人奴隶,1个贴身男仆;爱丽丝还带了雅各布。伊丽莎和凯茜乘一辆马车,爱丽丝和格兰特同乘一辆马车。

    车厢里也不是就他俩,爱丽丝的贴身女仆席德妮和雅各布都在,马车上路后不久,席德妮按照女主人的吩咐,拿出一张折叠小木桌,4个人开始玩牌。

    格兰特发现爱丽丝很会打牌,雅各布这个人高马大貌似憨厚的仆人也玩的很好。他早就知道雅各布是爱丽丝的童年玩伴,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谁还没有个童年小伙伴呢,他俩身份差距太大,怎么看雅各布都不会是威胁。

    等到了驿站,都是雅各布在忙前忙后,将几位太太小姐少爷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又去安排马匹休息、喂草料,长途旅行就不自己带草料了,在驿站一总算账。雅各布对各种物资的价格都很熟悉,账算的很仔细,钱袋里有总值不低于50镑的各种面值的硬币。

    格兰特便想,雅各布的办事能力倒是很强,又认识字,爱丽丝能让他拿着这么多钱,说明对他很信任,没准将来雅各布就是爱丽丝家里的财政总管。这几个月他经过恶补,也对英国仆从阶级的等级和分别有所了解了。

    路上走了两天,到了巴斯后,直接去了奥斯汀夫妇住的旅馆,奥斯汀太太已经为他们订好了房间。

    爱丽丝见到父母很高兴,乔治牧师的气色似乎比在伦敦的时候好了一些,妈妈的精神状态也不错。

    格兰特在巴斯觉得什么都很新鲜。南卡罗来纳州没有什么温泉疗养地,这次来了,他当然要去泡泡温泉感受一下。温泉的水暖乎乎的,带一点硫磺味,泡个1、2个小时,还真的挺舒服。

    每天早上,早餐之前陪乔治牧师出去散步,吃过早餐后休息一会儿,就跟乔治牧师一起去泡温泉,带着仆人伺候;中午随便吃一点,睡个午觉,下午跟爱丽丝和凯茜在巴斯城里溜达。

    爱丽丝也是差不多的行程,早餐之前陪妈妈出去散步,有时候也是跟乔治牧师一起;上午跑温泉,中午午睡,下午逛逛街,晚上去舞会,或是去看舞台剧,巴斯的社交活动很多,永远不愁没地方玩。

    格兰特已经学会了英格兰的社交舞,对跳舞的兴趣很大,听到音乐声就想抖腿,但碍着爱丽丝还不能跳舞,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她聊天,偶尔邀请凯茜或是伊丽莎跳舞。

    爱丽丝原本计划在巴斯住两周,然后返回伦敦参加威廉和莎莉的婚礼,但就在她们到了巴斯的第一个周六的晚上,伊丽莎在跳舞厅里晕倒了。

    伊丽莎的舞伴是格兰特,她晕倒在地,格兰特反应很快,及时的拉了她一下,没让她直挺挺的摔在地板上。

    人群中立即发出了轻微的尖叫和倒抽气的声音,有人喊着“拿嗅盐来”,有人喊着叫人们散开。

    乐队停止了演奏,格兰特将伊丽莎抱到了跳舞厅旁边的休息室,有人拿来了嗅盐,跟过来的凯茜接过嗅盐瓶,放在伊丽莎的鼻子下面轻轻晃动。

    奥斯汀太太也赶紧拉着爱丽丝过来了,“她怎么了?”

    伊丽莎面色发白,嘴唇青紫,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来。

    “我怎么了?”她喃喃的说。

    “你晕倒了。你觉得怎么样?”凯茜柔声说。

    “头晕。”伊丽莎躺在沙发上不敢动。

    格兰特有点后怕,拉着爱丽丝小声说:“她怎么了?是不是跳舞厅里太闷的缘故?”

    跳舞厅里人多,通风再好,也会很闷。

    “可能吧,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这年头由于医疗技术落后,得了大病小病,基本只能自己扛,使用草药的疗法实际是古代巫医的延续,紧跟潮流与时俱进,在发现了埃及的古代木乃伊之后,就连木乃伊都能磨粉入药,就别指望这样的医术能救治什么人了。

    木乃伊的实用性是爱丽丝偶然得知的,她去伦敦买绘画颜料,其中有一种“木乃伊棕”,这么奇怪的名字,她当然要问问店家,这是什么,于是店家告诉她,这是用木乃伊磨成粉之后制作的混合颜料,很多大画家都很喜欢这种浓郁的棕色——爱丽丝当然没有买木乃伊棕,这太奇怪了,想想你死了多年之后被人挖出来,制作成颜料,这多么奇怪啊!

    接着她就打听到,木乃伊粉做为止血药剂的配方中的一种材料,添加在松香树脂粉和阿拉伯树胶粉中,制作成粉剂或是片剂,可以止鼻血和食道溃疡引起的吐血,而且,人们普遍认为,人头骨粉的效用更好。

    伊丽莎在沙发上躺了十几分钟,期间一个仆人端来了蜂蜜水,奥斯汀太太让伊丽莎喝下了蜂蜜水,等她可以站立,便带她回了旅馆。

    到了第二天中午,奥斯汀太太喜气洋洋的向丈夫、女儿们宣布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伊丽莎怀孕了!

    伊丽莎已经43岁了,儿子小黑斯汀斯去世后,她基本上就放弃了再次成为母亲的念头,而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的原因是,她以为她到了绝经的时候。

    凯茜和爱丽丝都很高兴,都认为可爱又可靠的亨利哥哥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行,当然最好是个男孩子。

    奥斯汀太太还夸了格兰特,说他昨晚反应很快,做得好,没让伊丽莎真的摔倒,保护了伊丽莎和肚子里的孩子。格兰特乖巧的说了几句好听话,奥斯汀太太越看他越顺眼。

    乔治牧师也十分高兴。本来他也已经放弃了见到亨利的孩子的希望,现在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了。他马上给在伦敦的亨利写信,问他是否是将伊丽莎接回伦敦,还是留在巴斯养胎,伊丽莎现在怀孕2个多月不到3个月,最好是等到怀孕6个月,确定不会流产,然后再回伦敦;或者要是觉得伦敦太过热闹,也可以回斯蒂文顿,仍然租住拉格朗日花园,在那儿一直待到生下孩子。

    在伦敦的亨利接到信后乐开了花,马上回信,说伊丽莎应该留在巴斯待到6月底,至于她想回伦敦还是去斯蒂文顿待产,得看她的意思。亨利又给伊丽莎写信,问她要在哪里待产,伊丽莎觉得还是伦敦比较好,方便,但又觉得斯蒂文顿安静,适合养胎。

    爱丽丝便说:“可以在我们的新家那边待产,我本来就留了地皮,旁边还可以盖几栋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