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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以前物流不畅是影响蔬菜销售的一个最大瓶颈,现在高速正在修建中,等秋收时应该可以开通,农业立县是根本,不容置疑”。

    镇长助理耿彪把手里的不锈钢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鐓,撸起袖子道:“投到你们农业上是只看开花不见结果,搞了两年的农业非但没增加财政收入,反而倒亏了五百多万,有那钱还不如直接发给农民当补贴好了,你们现在干的这事根本不遵循市场规律”。

    葛长生这边就又有人站出来反驳道:“发展农业才是硬道理,就算再不济也能解决老百姓的穿衣吃饭问题。咱们县虽然穷得名声在外,不也没有因为饥饿死人的吗?这靠的是啥?还不是靠着农业”。

    叶子涵听他们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手底下就不停。那张白纸上,一会是这位副镇长端着机关枪打了一梭子,一会那位副书记冒出头来放出一支冷箭,就觉得这次的碰头会有意思,在县局里没见过,这次算是长见识了。

    他知道,表面上看这是在争论走哪条路的问题,实际上是在抢财政资金的配置权。

    僧多粥少,谁看着都眼红,不争不抢那倒奇怪了。不过叶子涵揣测罗大海应该还有别的想法,要不然他一个副书记不会管自己政府这摊子事情,更没道理去和葛长生等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闭上眼睛稍一琢磨,叶子涵貌似找出端倪了。

    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李德才在县里大会小会上高谈阔论,大讲工业强县,工业富县,想必是罗大海摸准了李德才的调子,挖空心思想打一手工业牌。可惜这葛长生在底下不配合,跟他唱起了反调。

    叶子涵就觉得好笑,其实问题很简单,邹海只想要个调子,把调子定下来后,估计下面的活该怎么干还会怎么干,他求的无非是李德才的赏识。

    至于桃花县的工业,积弱难返,要想盘活存量培植财源,必须争取到大量的资金投入,仅靠县财政和市里拨的那点专项扶持资金,翻腾不起啥浪花来。

    把事情想明白了,叶子涵心里就更踏实了,坐在那里喝着茶水画着漫画,看着两边人争论。而他旁边那位穿着黑西服的副镇长则比他还安静,干脆就闭着眼睛倒在椅子上打瞌睡,要不是会议室里吵声太大,恐怕他早就打起呼噜来了。

    “还是骑墙派好啊,舒坦又安逸”。

    叶子涵不禁感叹道,另外他挺佩服身边这位仁兄,满屋子里的人就剩他们两人骑墙,自己是新来的还有情可原,这位仁兄能保持中立这么久,没有点道行是不成的。

    等大伙吵得有点累了,坐在上首象裁判似的孔卫民就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屋子里就暂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跟着斗红眼的公鸡般,等着下一波的进攻。

    葛长生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头不抬眼不斜,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水晶杯。仿佛那不是茶杯,而是一只鱼缸,里面养着几条小金鱼,正在撒欢地折腾。

    “叶镇长,你是一镇之长,还是你来谈谈”。从会议开始后,孔卫民就一直在留意叶子涵的表现,发现他不停地在纸上圈圈点点,神情非常专注。

    这时见他停下了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想听听这位新来的镇长意见。毕竟孔卫民还想再站好最后一班岗,混个体面的下台。

    他内心虽然也支持罗大海的想法,但他这时候极为不愿意动用党委一把手的权利,将议题强行通过。要是这样,等到了镇党委会上,葛长生再放上一炮,自己就落了个独断专行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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