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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用过早饭,明玉把前院管事叫了来,让他帮忙典卖些嫁妆,管事一脸懵“福晋,贝勒府的银子不够您用吗”

    明玉笑“贝勒府的银子是墨尔根代青的,我的嫁妆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要用银子,当然要用我自己的嫁妆换。”

    话是没毛病,可一家人至于分的那么清楚吗

    不过福晋发话了,管事只能照办。

    嫁妆抬出后院,管事没敢直接拿去典当,而是让人径直抬去了前院书房。

    “又怎么了”见管事一脸愁容,多尔衮放下笔。

    管事抹了把冷汗道“福晋让奴才帮着典当嫁妆,奴才不敢。”

    多尔衮知道明玉是为了买种子筹钱“嫁妆是福晋的,她想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

    管事嘬牙花“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蒙古来的东西太打眼,福晋典当的嫁妆又名贵,这要是给人认出来”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贝勒府呢。

    这管家要不是母妃当年的陪嫁,对母妃对他都忠心耿耿,多尔衮根本不会用他。

    脑子笔直,跟明玉那个贴身侍女有一拼,半点不会迂回变通。

    多尔衮暗示他“福晋只说要你帮着典当,又没说卖给谁。”

    管事挠挠脑袋“典当还能卖给谁当然是当铺啊。”

    多尔衮气笑了,指自己“我买,卖给我,行吗”

    管事恍然,还能这样,转念一想,又蔫吧了“中馈归福晋管,您的私库也上交了,您手里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福晋让他典当的那些嫁妆,粗算一下,大约值五六千两。

    多尔衮忍无可忍,扔出手里的毛笔砸在管事头上“我要用银子,你去账上支取便是,就算福晋知道了,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福晋还能派人查我不成”

    管事如醍醐灌顶,对呀,福晋也说了,贝勒府的银子是墨尔根代青的,墨尔根代青用自己银子,她又怎会去查

    忙捡起地上的毛笔,放回书案,屁颠屁颠支钱去了。

    多尔衮想说,等两天再去,不然也太假了,可管事早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这么快”才把东西交给管事,一个时辰都没到呢,东西就卖了,足足卖了七千两。

    远远超出明玉的预期。

    到底是多尔衮手下得力的,这效率也是没谁了,明玉忍不住感叹,想起什么又问“当票呢”

    等她赚了钱,那些嫁妆还是要赎回来的。

    “啊当票”管事有点傻眼,光想着怎么换银子了,竟把当票这回事给忘了。

    东西是墨尔根代青买的,他上哪儿找当票去

    可典当的东西,没有当票也说不过去啊

    管事心力交瘁,从前十四贝勒府只有墨尔根代青一个主子,大事由墨尔根代青做主,小事循旧例,几乎不用动脑子。

    自从福晋来了,大事小事就没断过,管事晚上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生怕出什么岔子,本来就不算多的脑汁眼看绞干了。

    见管事两眼发直,明玉让娜塔把银票还给管事,好脾气地给他解释”这些嫁妆早晚要赎回来,不能典死当,你拿回去跟当铺说,活当,要当票。”

    死当没有当票,给的价钱也会高些。

    怪她当初没说清楚。

    管事拿着银票,满头大汗。

    明玉挑眉“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吗”

    管事本来就心虚,又是个老实不会扯谎的,闻言噗通跪在地上,愁眉苦脸地说了实话。

    明玉“”

    安抚了管事一番,明玉拿着银票去了前院书房,多尔衮瞧见她手里的银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等明玉开口,淡声说“怎么,东西能典给当铺,不能卖给我”

    明玉一滞,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多谢。”

    她的那些嫁妆虽然件件都是珍品,来自蒙古草原也算稀罕,可多尔衮曾经征伐察哈尔部,且大获全胜,缴获的珍宝全部登记在册,明玉接管贝勒府的中馈时早已核对过。

    这些珍宝对别人来说是珍宝,在多尔衮眼中,可能只是一堆无用的玩意儿。

    他买她的嫁妆,大约是怕这些嫁妆流到市面上被有心人利用,也可能只是单纯怕丢面子。

    可不管怎样,他都帮了她的大忙,值得一声谢。

    “钱货两清,不必谢我。”多尔衮写完最后一笔,抬眸,“府中总管的位子还空着,范大人给我推荐了一个人,你也一并见见吧。”

    古代男主外女主内,府中总管在外院当差,一般是男主人的心腹,明玉无意插手。再说,等那批种子到了,她也要忙起来,哪有时间管外院的事。

    明玉婉拒,想了想补充说“找个脑子灵光点的,省心。”

    多尔衮有被内涵到,扯了扯唇角“这个人在福建的市舶司做过官。”

    为演好古装剧,明玉做过不少功课,当然知道市舶司是古代对外贸易的唯一政府机构。

    西洋种子进口肯定要经过市舶司的层层审批,这个人在市舶司做过官,还是在福建的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