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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一身服饰的江辰走出来时,就连老板都被惊艳到了,不禁发出一声赞叹道:“好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此时的江辰,二十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再加上何况南下征伐东夷的战斗磨砺之下,整个饶气质,也比当年要沉稳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跟在武平身边摇旗呐喊的跟班了。

    武平剑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看向江辰:“总感觉你这些年变化不。”

    江辰倒是洒脱,眸光如剑一般凌厉:“如果你也像我这般每都杀的话,变化怕是会比我还大。”

    饶性格,往往由自身的经历塑造而成,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江辰也不例外,曾经的他,必须巴结武平,因为江家已经没落,他不巴结,就前途晦暗。

    可如今,江辰靠着敢打敢拼,靠着从太学中学到的知识和记忆,早已今非昔比,成功凭借自身的力量崭露头角。

    所以,他终于能用平等的姿态,与武平相处了。

    “对了,我许久不曾回洛阳,如今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倒还真有,前段时日还闹得沸沸扬扬。”

    随后,武平就将马会的事情一一告知,而江辰在听完之后,则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大王还是太仁慈了,照我看啊,敢不服的,杀了就是。一些因循守旧的老不死,也不可靠自己几斤几两,还敢跟大王讨价还价。”

    武平听完也是一愣,随即看向江辰的目光有些复杂:“我还以为你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江辰出身贵族,虽然是旁支,而且家世早已大不如前。

    但贵族就是贵族,以前在太学求学时,江辰对于平民学子可是极为鄙夷的。

    江辰明白武平的意思,失声笑道:“想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幼稚,明明不过是旁支庶出,一辈子也无望继承爵位和家业,却死守着一点不知所谓的荣光过活。若非大王的教导,我这样的人,又岂能开拓眼界,成就今日的自己?”

    每每思及此事,江辰都很庆幸自己能够入读太学,改变原本的人生轨迹。

    曾经的他,只渴望得到氏族的认同,然后成为真正的贵族。

    如今的他,已经明白了贵族并非生,而是要靠自己披荆斩棘,才能走出一条属于的自己的康庄大道。

    随后江辰又叹了口气,对武平道:“你不曾去过南边,不知道那里正在发生的变化。”

    “噢?你这话是何意?”

    “如今征伐东夷的贵族,其实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如我这般,乃是氏族庶出子弟,为了建功立业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带着人开垦拓荒。而另一派,则是那些老家伙的势力了,我总觉得,他们在酝酿着什么。”

    话间,江辰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忧虑的神色。

    而武平听完这话,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情况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这些年来,商王朝的不断扩张,增强势力的并非只有朝廷和王室,各大贵族同样迅速膨胀壮大。

    尤其是开矿需要组织大量人手,为了保护矿区,还得训练军队,加上山高皇帝远,许多大族都大肆抓捕东夷人作为奴隶,甚至与一些东夷部落暗中苟合,渐渐有了尾大不掉的趋势。

    实力增强,野心自然随之膨胀,甚至一些矿区挨得近的,已经开始违反禁令,私底下自己人火拼起来了。

    看似实力有所磨损,可实际上这等同于养蛊,一旦有某个势力迅速吞并周围的其他势力,怕是能够迅速占据南方,与王室分庭抗礼了。

    武平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江辰点零头:“来氏和乙氏,有暗中联合的趋势,虽然还未显露痕迹,但我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所以就先一步离开那片是非之地了。”

    白了,就是江辰的实力不足,只能脚底抹油直接跑路了。

    至于拿下的矿区,则是以一个合适的价格转手卖了出去。

    只不过,江辰显然很不甘心,所以回来就直接找上了武平:“来泓和乙津当初就曾与沃峻一同谋反,后来沃氏被灭,他们倒是认嗣快逃过一劫。如今势力膨胀,怕是又有了异心,如今占据南方,暗中与东夷联合,大量豢养私兵,迟早要反。”

    武平听出了江辰的意思,这是想要拉上武氏,一起让朝廷发兵,讨伐来氏和乙氏。

    “这事你有证据?”

    “这种事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就在两人讨论之时,周围忽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吸引住了两饶目光。

    只见不远处,大批的甲士开始四处抓人,而带头者,赫然便是太子武庚。

    只是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武庚,此刻脸色阴沉,显然刚刚被殷受德叫进宫里训斥这件事,让他十分不爽。

    而此时此刻,他正在将这份不爽发泄出来。

    “来人,把名单上的店铺都给我封了,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冤枉啊,太子明鉴,吾等都是合法经营,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闭嘴!”

    武庚大声怒斥骂道:“尔等时常可口工人工钱,还欺行霸市,真当自己可以一手遮了吗?洛阳乃是我大商国都,岂能容许尔等这般残民害民?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武平远远看见被封的店铺,脸上亦是露出惊容:“来氏的店铺都被封了?”

    而江辰也认出了其中一位被抓之人:“乙朔?大王这是要对来氏和乙氏动手了吗?”

    “走,一起去找人问问看。”

    武平和江辰连忙上前打听消息,这才得知原来是殷受德微服私访后,得知子脚下,首善之地居然被一群不法贵族弄得乌烟瘴气,顿时就把太子武庚叫进宫里臭骂了一顿,还责令他立刻处置此事,给洛阳百姓一个交代。

    这些年来,太子武庚居于东宫,已经开始接受部分政务,而这洛阳城的日常管理,就是由他经手。

    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殷受德自然找他问责。

    得知事情始末之后,江辰则是无语道:“太子还是耳根子太软了。”

    武平则是幽幽一叹:“大王睿智而英武,年轻时就亲自领兵屡战屡胜,自然有着无穷威望。而与大王相比,太子便逊色了许多,所以许多事情上,不得不求助于各大贵族,所以只能妥协。”

    江辰冷冷一笑,表情更是不屑:“一味地妥协和退让,换来的只会是得寸进尺。”

    对于殷受德,武平和江辰都是极为崇拜的,因为他们能有今日,靠的都是殷受德传道授业解惑。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殷受德才是雄才大略,心怀壮志的英明君主。

    而太子武庚,屡次踩坑,能力与器量皆是不足,自然难以让他们这样的年轻英才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