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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铬却又怔住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段时间,想要和管瞳吃一顿饭都是那么艰难,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管瞳此时熟睡的样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拍了拍脑袋,昨晚上醉酒闹的荒唐事,恍惚间还记得一些,多数是断片儿了,这让他觉得丢脸至极。

    他万万没有想到,管瞳会把他领回家,一时之间,心中酸楚不已,又心生欢悦。

    他屏住呼吸,轻轻站起来,走到床边,头还在发晕,赶紧借力坐在床边。

    管瞳的零碎短发,在床枕间显得肆意又张扬,衬得她精致的五官越发好看,看得他一阵眩晕。

    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酒意再次上头。他看着管瞳的红唇鲜艳欲滴,鬼使神差地亲了下去。

    谁吃管瞳刚刚翻身,一胳膊甩过来,恰好打在荆铬脸上,倒像是给了他一个耳光。脸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身体不稳,滑到床下。

    “你怎么在这儿?”管瞳忍着手臂的痛,撑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床下同样迷糊的荆铬。

    “我——”荆铬突然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掩住嘴巴爬起来,匆匆找卫生间。

    管瞳坐起来,指着卫生间方向:“那边那边,你可不能给我吐在房间里了!”

    荆铬冲进卫生间,感觉自己丑态百出,已经没脸见管瞳了。

    管瞳不放心,也起来,站在卫生间门口关心地问:“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要不要去医院?”

    荆铬吐得昏天黑地,心里还一直腹诽:“谁喝醉了不吐,吐点就不行了吗?我怎么就不行了?”

    等到荆铬吐完出去,管瞳还在门口,嫌恶的捂着鼻子,赶紧拉上卫生间的门。

    “我给你晾了一杯水,在沙发旁的小茶几上,赶紧喝几口吧。”她硬撑着疲倦,把眼睛睁大,打量荆铬,“你真没事吧?有事就说,我们去医院。我先不跟你说了,还不到3点,我再睡一会儿。”说罢,她三两下爬到床上,拉起被子接着睡了。

    荆铬也回到沙发上,只是此时他头脑清明了不少,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他现在和管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多么像二十年前他们住的上下铺啊。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分开,那该多好啊!

    荆铬知道,自己应该珍惜此刻的相处,只是他想到管瞳和陆渲冉的关系,心里不免五味杂陈。他们毕竟分开了二十年,即便他记挂了管瞳二十年,但是现在在管瞳看来,他也只是过往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仅此而已。

    荆铬心里装了事,再也睡不着。他不知道天亮后要该怎么和管瞳相对,于是天不亮就悄悄起身,准备不辞而别。

    谁知走到门口找鞋的时候,在鞋柜那里按到了一个东西。一声刺耳的电子尖叫声吓得他一哆嗦。

    床上的管瞳咆哮起来:“荆铬,你没事碰我的防狼警报器干嘛!”

    荆铬赶紧溜到卫生间:“我找卫生间!”

    他听到管瞳狠狠地翻了一个身,跟用身体砸床一样,竟然笑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起床气。

    经过这么一闹腾,他竟然一下困起来。等管瞳那边没了动静,这才摸回沙发,接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