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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走到天黑,遥遥望见些火光。寻过去一瞧,却是顶孤零零的牛毛帐子,帐外圈着十几只盘角绵羊。

    黄若令二人放下肩舆,走上前去。帐中迎出个女人,脸色黝黑,看不出多大年纪,一双眼睛却极是明亮。

    黄若打着手势,询问了路径,又向她讨了块青稞饼,想要分给闻、古。转头一瞧,见他们早倚着栅栏睡着了。

    二人被黄若威逼,战战兢兢地抬着她长途跋涉,几个时辰下来早已累得脱了力,胳膊上的伤处也痛得木了。一停下步子,哪还支撑得住?东倒西歪的躺下便睡。

    黄若拔出短剑,在古平国喉结上蹭了蹭:“你再装死,我就这么一下!”

    古平国却只哼哼几声,转过脸去又睡。黄若本想给二人加条绳索,见此情形,倒也省事了。

    她白天在肩舆上养足了气力,连夜运功疗伤。东天破晓,自觉武功一时难以回复,可手脚的力气却大了一些,已能如常行走。

    转日三人饱餐一顿,重新上路。古平国原本起了些疑心,可见黄若行动自如,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加倍的讨好逢迎。

    这日直到日暮,却再没遇到人烟。古平国以石子打了几只田鼠,在溪水中洗剥干净,烤得焦脆,先恭恭敬敬地撕了两条腿,捧给黄若。等她吃饱了,二人方敢分食。

    闻平邦吃饱喝足,猛然想到林大业交代下的那串口信,悄声说:“这口信可别忘了,咱还得凭着它,去求承天观的牛鼻子救命。”

    二人当即叽里咕噜地小声背诵。

    黄若在一旁听了,冷笑道:“你们嘟囔什么,是在咒我对不?”

    古平国道:“姑奶奶,侄孙没那胆子。”

    黄若眼珠转了转:“咦,你们说的是句女真话!我在他们的部落里听到过,只懂得几个字,‘后周那’是在问好。这话是谁教给你们的?”

    闻平邦支吾着说:“我……我们胡编乱造出来的。”

    “你俩被女真鬼附体了吗,胡编乱造,竟能编出他们的话来?”

    黄若游目一瞥,见古平国正冲着闻平邦打手势。她脸一沉,喝道:“你滚远一点。”

    古平国无奈,只得远远躲开。黄若对闻平邦说:“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

    闻平邦扯开嗓子喊起来:“这事情啊,就是……”

    黄若瞪了他一眼:“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要和他串供吗?小声点说。

    你们两个说的,要是有一字不同,我就撅下你们一根手指,两字不同,就撅两根!十二字不同,你们还要各欠我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