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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些时日,他身上伤处好转了不少,便捕捉鸟兽为食。又唯恐烟火把对头引下来,无论捉到什么,只一把扭断脖子生吃。

    每日得闲,便四处寻找出路,却只在崖壁上寻到一条裂缝,宽宽窄窄地直通到顶。

    他心想:“我双手抵住裂缝两边,不就可以爬出去了吗?”如此一试,爬了数丈,到得一个阔处,两壁相距一丈有余。将手脚展到尽处,还差了不少,只得又爬下来。

    这一日他伤处痊愈,寻了块大石举了几下,只觉浑身精力充沛,力气竟长进了不少,想是和平日里生吃鸟兽不无关系。

    忽又想到那块大石,暗道:“我再去推推,瞧瞧那石头后面到底有没有出路。”

    来到洞中,缓缓吸了一口气,猛地向前一扑,肩膀抵住大石,双腿奋力一蹬。

    只听“喀啦”一声,石头后面似是崩落下一块,接着又是“嘡啷”一声,似有样金属物件砸在地上。那石头微微一晃,竟松动了些。

    米入斗心头大喜,便这么一分神,手上劲力一松,那大石复又压将过来,将他弹翻在地,又卡回洞中的窄处。

    他歇息片刻,再去推石。但一股劲力已泄,无论怎么运力,那大石纹丝不动。

    饱饱地睡了一觉,转过日来,饱餐一顿生肉。回到洞中,立在石前,身子前倾,双脚牢牢抵在地面石窝里,将右膀抵住大石,一声低吼,又将大石推得一晃。

    这一次他丝毫不敢松懈,奋尽全身气力。那巨石被他推着,擦着地面缓缓向里移去。

    一口气撑到尽头,眼前金星乱冒,浑身上下再无半点力气,一跤跌倒。

    只觉好一阵恶心,将胃中之物尽数呕了出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

    “往昔在九华山时,师父督促我练内功,我总是静不下心来。唉,今日若有内力傍身,又岂会如此费力?”

    他不谙内功,却不知这个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高手内功练到了极强境地,一击便可开碑碎石,更可以真气令对手经脉脏腑受损。但其力道虽劲,却只可维持瞬间,万难持久。

    如这般推动千斤巨石,任何内力也无济于事,所需的却只是如他一般的蛮力而已。

    米入斗歇了半晌,爬起身子,见那巨石同洞壁间露出条尺许宽的缝隙,举着火把,从缝隙里挤了过去。

    火把上火头不旺,只照得见眼前数尺,四下里黑沉沉的一片,置身之处似是个极为宽敞的石窟。

    踢开一具豹尸,向里行去。脚下忽的一绊,似是踢在什么物件上。

    将火把抵近一照,是根黑黝黝的铁棒。随手一提,竟纹丝不动。猛一运力,才将它提起。

    凝目瞧去,却是一杆铁枪,丈许长短,枪尖二尺,火把映照下,泛着蓝幽幽的一层光晕。米入斗大赞一声:“好枪!”

    又见那枪旁落着不少碎石,举起火把一照,那大石背后一道深深的印痕。

    忽的想到方才自己推石头时,先听见石头碎裂之声,后又听见铁枪撞地之声,心中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