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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年耳朵肉眼可见地开始变红。

    “看来你是彻底醒了?”姬杉伸手把人捞回身边。

    “陛下……”他嘴唇微动,“扰您安寝,臣侍知罪。”

    “少来。”她轻哼一声,“不用你知罪。”

    “不过你那个从魏国带来的贴身侍从,叫什么来着?”

    顾知年不懂她的意思,如实答道:“若羽。”

    于是姬杉将人喊了进来。

    若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唤他进来伺候顾知年起身的。

    他快步躬身走近,在床前跪下行礼。

    可姬杉却迟迟没有让他起来,也没有吩咐任何事情。

    这下若羽有些忐忑不安了,顾知年也感到不太对劲,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姬杉的脸色。

    “他从小便服侍你?”见他望过来,她语气不明地开口问了一句。

    “是。”

    啧,姬杉觉得实在可惜。

    这样的话她若是直接给他换个侍从,怕是顾知年该不适应了。

    可是她一早便觉得这个侍从不成体统。

    “从小服侍都不知道你畏寒?”

    顾知年终于是将自己半梦半醒间喃喃的“冷”,和姬杉现在的举动联系在一起。

    若羽突然遭到质问,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却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帝卿畏寒的,殿内也早就点了暖炉啊。

    “奴才知道……”

    “让你说话了吗?”姬杉声音平缓,却是不怒自威。

    若羽吓得快哭出来了,慌忙闭上嘴。

    “陛下。”顾知年扯了扯她的袖子,似乎真怕她处置了若羽。

    “臣侍…”他正欲说话,但被姬杉用手指抵住嘴唇。

    顾知年生着冰山一般的面庞,却没生出一颗坚硬的心肠。

    “清河就是太心软了啊。”她抚摸着他的面颊,“要孤说,如此蠢笨又不会照顾人的奴才,就算再忠心也是个废物。”

    顾知年偏着头任她摸着。

    他担心若羽,又想着陛下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说出这番话。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好开口求情,这样会驳了陛下的好意的。

    可他又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若羽承受君王之怒。

    顾知年想不到两全的办法,只好一直扯着姬杉的袖子,不肯松手。

    好在姬杉这一举并非是成心想要他为难。

    “安然。”于是她抬高声音,朝着外面喊道,“良君冷了。”

    安然根本就不清楚殿内发生了什么,但她推门进来后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立刻吩咐道:“快拿些暖炉进来,还有手炉。”

    不消片刻,宫人便在安然的指挥下,有序将暖炉摆放在离床不远处。

    甚至寝殿的每一个角落都摆好了暖炉。

    而顾知年经常会待着的地方,更是摆了好几顶炉子,确保他无论在哪里都是暖和的。

    最后安然跪在床幔前,将手炉举过头顶,恭敬呈上。

    跪在一旁的若羽这下终于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