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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念安其实也算是年少有为了,再加上出身高门望族,生得又颜色极好,堪称是风仪绝伦,当年可是无数少年郎君的春闺梦里人。

    萧家的门槛儿都快被说亲的人踏破了。

    诚然已是名列都城男儿最想嫁的如意妻主榜首了。

    但萧念安迟迟未松口娶夫,有胆子大的小郎君甚至做过当街拦路求嫁的冲动之举。

    当然,这也没能让她动容。

    萧念安既不娶夫也不纳侍,虽然大周朝女子行冠礼是十八岁,但是不少娘子们都是十四五岁便开始纳侍娶夫了。

    这样下来,二十岁的萧念安显得实在例外。

    直到她奉旨去偏远之地解决瘟疫,回来时身边就多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

    那些爱慕萧念安的郎君们多处打听,最后得知这是她新纳的侍,夜夜宠爱,万分喜爱。

    不知怎得,萧念安跟父亲争吵,如若不准许她抬小侍为正夫,她便再也不娶的事情也一并传了出来。

    一时之间都城无数男郎神色悲切,伤心欲绝。

    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萧念安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出身低微也就罢了,长得虽然不难看,但是跟萧念安站在一起那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郎君们心中戚戚然,但显然贵女与平民这样的故事是说书人最喜欢的了。

    什么感天动地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被她们添油加醋后一传十十传百,饶是姬杉都略有耳闻了。

    于是这才揶揄起来。

    “只是习惯了他的照顾罢了。”萧念安说话时表情平淡,倒是没有传闻中那样的爱意。

    姬杉但笑不语。

    习惯嘛,她懂得。

    照顾嘛,她更懂得。

    萧念安似乎意识到她理解错了意思,再度开口解释:“阿竹跟在臣身边很久,臣若是不带着他,确实生活所有不便,仅此而已。”

    “唉,孤看你倒是颇为自在,早知路上如此无聊,孤便也带着君后过来了,委实可惜。”

    “不过啊…”姬杉吞掉一枚白子,“孤倒是没有想到丞相还是个痴情人。”

    “啪嗒”一声,萧念安手中的棋子坠落在了棋盘上,打散了周围的一片。

    “臣失礼。”马车颠簸,她虽不方便站起,但仍立即拱手俯身。

    “罢了罢了。”姬杉看棋局被毁,干脆把手中的黑子一扬,精准的扔到了棋奁里,“萧念安,你怎么成臭棋篓子了,太没意思了。”

    方才那盘棋其实已经能窥见胜负了,毫无疑问姬杉又要成为赢家了,继不继续都没有什么必要了。

    “丞相今日究竟是故意放水,还是有心事啊?”

    一语再度搅乱萧念安的心绪。

    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一见陛下面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自乱了阵脚,此行漫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些隐晦心思究竟还能埋藏在心里多久。

    “怎么?”姬杉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变化,“难不成你还真有事儿瞒着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