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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城,康宁堂分行。

    自从幽州城有了个康宁堂药行,城里其余药行的生意日渐惨淡,无他,因为康宁堂坐诊大夫的医术,比之其他药行的老大夫更为精湛。

    康宁堂内部开设大堂坐诊,由堂内大夫每日轮值,除了大堂坐诊以外,堂内后院还开设几间独立诊室,无需在大堂轮值的大夫,就会回到自己的诊室等着病患上门。

    独立诊室的诊金相较昂贵,大堂断诊比之任何药行都要便宜,前来看病的百姓,除非是遇到紧急又严重的创伤,才舍得花高价进独立诊室寻大夫。

    铺子内的药童学子,忙得火热朝天,招呼前来抓药对方子的病忠。

    这日,轮值坐堂的是大师兄——宋之冬。

    都知道小宋大夫是康宁堂的招牌大夫,许多生病的百姓巴巴算着日子前来看诊。

    因着今个是大师兄坐诊,里头独立诊室的大夫闲得很,识趣的出来帮药童打包药材对方子,同时还可以在大师兄身旁观摩一二。

    柜台里帮忙抓药的大夫,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大师兄身后站着的小娘子,嗯,那是他们的徒侄,是师父罗先生给大师兄收的徒弟。

    十五岁的纪雪嫣,个头不高,长相清秀,加之其一身小厮装扮,手里还拿着本小册子和笔,似是在给小宋大夫做录案。

    排队看病的百姓,皆以为她是小宋大夫的随从。

    另一旁真正做录案的书雀想表示,他才是跟随公子多年的随从。

    之冬静静的给面前的病患号脉,抬眼仔细观察患者的面色,“张嘴。”

    病患是一名三四十岁的汉子,非常听话的张开大口,几乎能看到里面的喉咙。

    之冬细细观察患者的舌胎,身后的纪雪嫣有样学样,微微躬下腰身,扭头看了又看。

    虽然看不懂,样子总得装得懂。

    “好了。”

    之冬收回把脉的手,汉子着急地问“小宋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这几日我睡睡不好,吃吃不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之冬提笔写方子,眼皮都没抬,轻声回应道“不过是湿热之症,通了肠气就无碍。”

    “啊?”汉子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面露喜色“小宋大夫的意思是,我不用死了?”

    之冬无语,对于病患的大惊小怪,他早是习以为常。

    将手里写好的方子递给他“去抓药吧,两服就好。”

    说着,扭头瞥了眼身旁的书雀“这位患者无需收诊金,只收药钱。”

    “是,公子。”

    汉子听说不用诊金,感激地接过药方“嘿嘿,多谢小宋大夫。”

    汉子拿了方子,不敢耽误后头排队的病患,赶紧起身到柜台抓药。

    纪雪嫣不太明白师父为什么不收诊金,光是今日,他随随便便就免去了许多患者的诊金,他这么做,铺子可能赚到银子?

    纪雪嫣被这个问题萦绕了整日,临近傍晚,堂诊结束,她赶紧拿着手中的册子和笔,跟着之冬回后院。

    之冬每日忙完,都会抽查每间诊室的病案。

    “师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之冬默默回头看了眼她,“嗯。”

    “为什么今日好些患者,你都不收诊金?”

    之冬闻言,倒是有耐心的回应她“有些患者得的并不是重疾之症,普通小病小痛,何需计较营收,他们在哪都能瞧,却是不辞辛苦排队看诊,可见是对康宁堂的信任。”

    “咱康宁堂的大夫,从来不是为了赚银子钱,而是追随治病救人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