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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江与怀溪几个哥儿分别从马车里下来,眼看洪家小院不过几间房屋,想来晚些,他们还得返回县城暂住在之前的客栈。

    守在屋檐下的贺稹眼看院子里外的阵仗,很是不适应地转身隐入不起眼的角落。

    秋灵上前巧乖的福了一礼“叔叔。”

    李怀江瞅了瞅小姑娘衫摆遮盖住的脚,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伤可是养好了?”

    “让叔叔挂心了,秋灵脚伤已无大碍。”

    “好。”

    这时,良敏的房门开启,李怀江闻声抬眼看去,就见良辰身边搀着位病弱的妇人,而他并没有因着妇人脸上骇人的刀疤有所异色。

    良辰动了动嘴皮子,深吸了口气唤道“大人。”

    李怀江望着他沉重的面色,知道他有急事与自己说,了然的点了点头。

    “可有堂屋?”

    良敏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连声笑道“有的,有的。”

    柏舟见状,主动领着李怀江朝堂屋迈去,当他们进了堂屋那一刻,良辰看了看柏舟,道。

    “柏舟公子——。”

    有些事情,皇上与王爷暂时想先瞒着公子,便是为了他们考虑。

    柏舟了然的点了点头,退出堂屋,帮他们将堂屋的房门掩好。

    “四哥。”

    思婳提着衣摆,小跑地从房中出来院子。

    怀溪嘴角噙笑,抬起手中折扇敲了敲小妹的额头,“瞧瞧,不过几日不见,怎的比上回见着还瘦?”

    说里话外,目光有意无意地睨着柏舟。

    柏舟清了清嗓,上前“小叔,我正准备给婳儿做吃的,你可是要吃两口?”

    铭意听说有宵夜,顿时来了精神头“我我我,我吃。”

    铭笙没好气地睨了眼小老弟,又看向柏舟“表哥,我给你生火。”

    他也饿了!

    “好!”

    几位公子哥儿有说有笑地一同进了灶房,相处融洽的手足围氛,让在暗处杵着的贺稹心头莫明的很不是滋味。

    虽心底羡慕,可强烈的自尊心使然,让他表现出不屑的一面。

    思婳眼看他们进了灶房,便牵起秋灵的手,“听说你今个不适,快回屋让小姑姑给你把把脉。”

    “嗯嗯。”

    转身回屋的同时,秋灵注意到角落处的贺稹,看到其脸上的淡然与落寞,想起今个她不经意触及其不悦的话。

    随着心底的猜想,小小的同情了这胡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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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江即便有那了得的承受力,一时间仍是有些消化不起突如其来的隐秘之事。

    他听到了什么?媳妇在这里竟是那皇帝老子的妹子。

    这般说来,许多事情就通了,当官的这些年,他时时想不通彻皇上怎的如何看中于他,光是一院子的暗卫眼线,就不是一个寻常官员的标配。

    即便他是消化了,就是不知媳妇知道后,能否消化……

    被念及的某婉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孙娘赶紧找来长掇披在其身上。

    “夫人,夜里风大,当下这种时候,定是不能染了风寒。”

    虽整个福州城的时疫已经受控,可夫人若染上了疫症,身子的根本又得受损。

    李婉站在亭下眺望着天边的月色和云层,双手拢了拢肩上的厚掇,“无碍,不过是鼻子痒的,并不是风寒。”

    孙娘仍是不放心的,“夫人,要不奴婢伺候您回屋里歇着的,这些日夫人您便没自怎么休息好的。”

    李婉每日组织城内施药,又得顾着在别州低价采购回来的粮食,福州城这场暴雨肆虐,可谓将百姓们大半年的辛苦劳作化为泡影,庄稼地里的粮食全给泡没了,一旦入冬,福州城才是最难的。

    “好,我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