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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宋蕴锦南下是自愿,还是被迫,在乾元帝心里她都无可饶恕。

    让宋家出面去清理门户,就是皇帝给宋家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此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六日,翠玉轩的庆贵人嘴角开始起了第一个燎泡。

    翠玉轩的宫女嬷嬷们原本没太上心,以为是这些日子羊肉锅吃多了,上火引起的,便每日熬上一盅银耳雪梨汤给主子降火去燥。

    谁知庆贵人的情况却愈发不妙,不仅原先长出的燎泡没下去,反而在脸上又新长出了几个燎泡,疼得她夜里都睡不着觉。

    太医来看过之后,给开了一副润肺去燥,清热解毒的药方,一日三回,每天吃着。

    乾元帝曾命人找太医问询过庆贵人的病情,得知对方只是寻常内热小病,且与自己身上的病症全然不同,便暂时打消了疑心,不再过问。

    这期间皇后与各宫妃嫔都曾去翠玉轩探望过病中的庆贵人,连太后娘娘也派人送了一些药材以表关怀。

    皇帝再次听到庆贵人的消息,是在半月之后。

    翠玉轩的宫女突然来报,庆贵人快不行了,乾元帝听罢惊疑不定,陡然查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乾元帝匆匆赶往翠玉轩,让邹院判和另外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又重新给庆贵人诊治病情。但此时的庆贵人已浑身生疮,整个人如同一瘫血肉模糊的烂泥,大老远地便能闻到其身上散发出的可怖臭味。

    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乾元帝,看到庆贵人如今的模样,也被吓得大惊失色。

    “庆贵人的病为何不早些来禀明朕?”

    乾元帝对翠玉轩的宫女嬷嬷们发出了怒问。

    “陛下饶命呀,贵人的情况如此可怕,奴婢们怕惊吓到陛下,是以不敢通禀。贵人也不愿陛下见到她丑陋的模样,否则她走得都不安心,所以奴婢们都不敢对外传扬……”

    “楚卿,将翠玉轩的人押下去,给朕好好查查庆贵人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乾元帝转头吩咐身侧的禁军大统领,不顾满殿的哀嚎求饶之声。

    邹院判和几位太医的确从庆贵人身上查觉到了一些异样,却已经束手无策了。

    庆贵人走得很急,乾元帝午时过来的,她未时便走了。

    什么只言片语也没留下,那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又如何能言语?

    而在乾元帝前脚闻讯赶到翠玉轩之际,宋皇后后脚也跟着到了。

    见皇后趴在庆贵人的床边,哭得伤心欲绝,乾元帝眸光闪烁,心底有一团疑云逐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