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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芳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拿起信,手不停地颤抖着。余波走过去,扶着柳芳,把信拿在自己手里,让柳芳看。

    “芳儿,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芳儿,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我不该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还好,你和余波事先都不知道我的这起活动,如果我把你和余波都拉下了水,我这辈子就是一个永远不可绕恕的罪人。

    芳儿,还得从二十五前说起。我生出在沙漠里,成长也在沙漠里。

    在沙漠地里,女人是一棵树。一棵让我无比仰视的树。在沙漠里,我最爱看的一道风景,就是女人。二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接近女人树的机会,可是女人似乎故意躲着我,不等我走近,女人们就自动散光了。

    那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月光大朵大朵地如雪般飘下来,在沙堡,山峰,或者一块平坦的河谷里,都披上了大朵大朵的白光,月光是重叠的,注定要下坠,可月亮不知选择该落何处,一切似乎都是月亮,一切又抓不住是不是月光。这样的月夜,女人的影子似乎罩着神秘的外套,似乎更能撩起男人的某种欲望。

    女人的投影吸引了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近女人,走得那么轻巧,几乎踏不出半点声息,只有月亮一直伴着我,引着我,往女人站立的地方靠近------

    我想也没想女人是谁,竟然抱起了女人,把她放倒在沙地上,沙子是柔软的,女人的身子也是柔软地,让我吃惊的是,女人没有反抗,我在沙漠里强bao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那天晚上,你母亲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知道,我在沙漠里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周围是安静的,女人也不见了,当我清楚认识到你自己犯的罪后,我非常恐惧,回家后,我就悄悄地离开了沙漠了,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可是我走不出对那个女人的记忆,后来,我从深圳到海南,到全国各地,吃过的苦,流过的血对于我而言,已经不足挂齿。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赚钱的欲望也越来越大,我就把大本营设在了北京,一夜之间这家福源公司象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可是谁也不知道我到底从哪里来,又到底在干些什么,我干了许多坏事,当然也干了许多好事,我赚的钱可以大把大把地花在女人身上,也可以大把大把地捐献给失学儿童,福利机构,全看我的兴趣。我的公司赚的钱象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吴名无所能及的事,当无意间从一个朋友哪儿听说翼东油井的事后,我便开始了我最大的一次人生赌博,我喜欢做富有危险的生意,那样赚钱才来得快。我明知道翼东油井的倒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还是一直在幕后策划着,好在当你出来在我的眼里时,让我的良心有所发现,让是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沙漠里的女人,那个我至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人,那个可能被我一辈子断送名誉的女人,直到你养父带着我的衣服来见过,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死了,她就死在沙漠里,她临死之前把你托给了你的养父和养母,她临死之前仍然还记得我,仍然让你长大后去找我。

    芳儿,我对不起你们呀。我干了太多的坏事,我坐牢是应该的,可是芳儿,你愿意承认我这个父亲吗?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

    吴名”

    柳芳看完了信,余波也看完了信。余波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柳芳看完信后,哭了。她扒在余波的肩上哭得那么伤心。

    “柳芳,别哭,柳芳,我会一辈子爱护你的。”余波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绝对真诚的。他的确想,要一辈子好好地爱护柳芳,一辈子和柳芳过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余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明白,吴名早就在怀疑柳芳的身份,如果不是吴名放过了他们,这次他和柳芳是逃不脱不了干系的,他有责任照顾柳芳一辈子。

    柳芳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缓慢地走到了吴名前面,对着吴名大声地喊了一声:“爸爸。”

    “芳儿。”吴名伸手拉起了柳芳的手。“余波,你也过来。”吴名叫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