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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很安静,播放的是让人舒缓的轻音乐。

    她抬起眼皮。

    侧面看过去,男人睫毛很长,眸色被快速后退的灯影照映仿佛藏了一池碎星。

    周围全是清冽松香,甄甜却从中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很浅的酒气,估计应该是来之前,在别的地方应酬过。

    赫晏是个有重度洁癖的人,身上除了熟悉的松针冷香很少有别的气息。

    以前,她一直觉得赫晏就是那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极度优秀且极度自律。

    她想起了唯一一次见过他展现的脆弱。

    漫天的火光里,少年的眼神空洞洞,没有任何求生欲。

    恍如隔了很久。

    不知为何。

    甄甜觉得今天的赫晏似有些不太一样。

    就是没有那么讨厌。

    诶诶诶诶!

    打住。

    这可怕的想法是从何而来。

    甄甜深深唾弃自己。

    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被美色迷惑。

    不能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只想等许爸爸出来前,能有足够的钱买下那栋福利院。

    还有两年。

    时间很快。

    可是自己现在似乎真的很穷。

    甄甜看了眼自己断了根的鞋。

    啊啊啊啊!

    是不是得赔钱啊。

    她今天走的时候,服化不小心将她自己的衣服搞混了。

    说了明天找出来,让她过去换

    的。

    ......可是现在!

    甄甜叹气,还好衣服没问题。

    一分神,车子已经驶进停车库。

    进房间之前,赫晏停下脚步,淡声问:“今天的事你准备怎么善后?”

    甄甜一愣,下意识问:“善后?善什么后?”

    她都没有报警,那个男人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赫晏看向她,眸色沉静:“你今天打的是你朋友的老板。”

    甄甜没觉察出话中的不妥,脱口而出:“他罪有应得。”

    话落,甄甜猛的反应过来。

    不对。

    不对不对。

    他刚刚是说‘你今天打’这几个字?

    难道他看到了?

    甄甜小心翼翼问:“你看到了什么?”

    她心里不停默念:说没有!说没有!说没有!

    仿佛自我麻痹就能成真一样。

    赫晏睐她一眼,眼角含着若有似无的浅笑,没有出声。

    甄甜:!

    说啊!

    说啊!

    你倒是说啊!

    赫晏干净的嗓音里似是带着一抹笑意,说:“你是指看到你用鞋跟跟人家友好交流,还是之前问候人全家的时候。”

    “嗯。”

    “看到了。”

    “身手不错。”

    “口才也不错。”

    甄甜:“......”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