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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晃晃而来,竟是诧异她能躲过,不禁更为阴狠地变换招式,只为擒获她。

    雾气迷蒙,黑影似乎能透过雾气看穿她,这险峻的飘渺山,竟是藏着处处危机,不知白子卿是否已然遭受不测了。

    想着,竟不再挣扎,她小心避过黑衣人的一掌,便装作失手被擒了。

    颈部微恸,雾水湿了眼角,黑暗悄然来。

    仿佛过了许久,微冷的空气惊醒了沉睡着的言梓夏,冰冷窒息的气味袭来,睁开了缱绻的眸子,透过迷蒙的雾水,映出一抹熟悉的轮廓。

    白离梦!

    白色绸衣荡着湿冷的空气,随着雾气里的微风摆动着,竟是如此慑人。

    “你醒了。”是他一贯戏谑的声音,微带着眷恋,是否是沉浸的记忆太过美满了。

    “六王爷,你这是何意啊?”言梓夏冷静地问,竟一时理不清个思绪。

    空气透过浓重的湿意,浸得沁凉,手被绳子绑缚着,勒得生疼。

    他究竟想做什么?若只是为难白子卿,在这雾气迷蒙的飘渺之地倒显得大材小用;若是为难她,这样的环境似乎也绰绰有余。

    此刻,那雾水里一身白衣的白离梦,竟多了一抹恍惚的神色,透着一抹苍凉之感,不似善意。

    她轻笑着,仿若梦境,沾湿了迷蒙的细雨。

    白子卿这会儿是在哪里?沈墨呢?

    言梓夏微微闭上眼,长睫上缀着水珠,不知是雾气,还是细雨,像极了迷蒙的泪珠,晶莹剔透,透明如那敛去了光泽的眸子,堪堪而落。

    沈墨的七日之约究竟是为何意?她要如何在不伤害了白子卿的情况上,悄然离开七王府呢?

    飘渺山上飘渺雾,一入飘渺终成梦。

    他是想让白子卿跟上飘渺山吗?或者是,要让白子卿进入飘渺楼,试探传说的真实度,让白子卿忘却凡尘,成为飘渺山的云朵!

    不,这太疯狂了!

    言梓夏为自己的猜测而微微心惊,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绳索,正悄悄用力挣扎,想要脱开。

    那么白离梦呢?他为何出现呢?那个傻王爷如今又身在何处?

    思绪一如飘渺的雾水,只有朦胧无尽的苍白,隐隐翠绿浮在眼角,竟是可望而不可即。

    她安然地等待着,似乎他也在等着,等待着什么人,什么事?亦或是等待着一个简单的遥不可及的梦!言梓夏静默地想,敛着思绪,想要看透这雾气弥漫的飘渺之境。

    白离梦突然有些古怪地笑了笑,那犹如夜开昙花般的笑,虽古怪,却显示出真正带着温度的温柔来,那是一种叫人移不开眼让人怦然心动的美。

    言梓夏微微诧异,竟恍惚弥漫开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来,像面对秦远扬时那般。

    他爱的那个人,竟是真的也不爱他吗!

    那笑,竟恍惚是他最无奈最悲哀最决绝的让步了。

    今日,他为谁而来?为谁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