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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东方,晨曦透过窗照进屋内,形成了一道道金黄色的光束。

    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姒九夏,被阳光照的感觉有些暖和,不自觉的动了动眼皮醒了过来,刚欲起身,便觉得腿脚都麻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俊俏的脸扭曲在一起。

    屋子的门推开,山民琬端着早饭走进屋里,看见正坐着揉腿的姒九夏柔声说道:“你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吧。”

    看着山民琬放在桌子上的粥和点心,刚睡醒姒九夏咽了咽口水,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自己确实有些饿了,从昨天中午一直跑过来,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被软禁了起来,直到现在还滴水未进。

    姒九夏端起粥喝了两口,一股温暖从口腔一直流淌到腹部,顿时让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也是,人在饿了的时候,吃什么东西都觉得比平常美味了许多。

    “姐姐不一起吃点吗?”

    通过昨晚的交谈,姒九夏不知不觉中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放下了戒备,刚刚又看见山民琬给自己送来热粥,心中更是充满了感动。

    “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山民琬笑着回答。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姒九夏来到了院子里,看见一旁的山民琬跟着自己,也没有将自己拦在屋里,内心感到有些疑惑,山民琬对于姒九夏郁闷的表情看在眼里,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这让姒九夏更加郁闷了。

    昨夜来得匆忙,一路上都是被王将军催促着进了屋,虽然昨夜的月光很亮,道路照的的通透,但姒九夏当时没有心情观察庭院,今天看着这满园的花草,还有修剪整齐的乔木,饶是看惯了王宫花园的她,也被这个修建精致的庭院吸引了。

    山民琬就这样,一直跟着姒九夏在院子里闲逛着,一边欣赏着花园,一边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是的,山民琬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父亲山民王让她寸步不离的陪着眼前的这个公主,生怕她在大战之前搞出什么破坏计划的举动,而这个计划,就是在扁将军攻城后,营造屠城的假象,然后再将他们抓住,带进王宫。

    山民琬对于她和妹妹山民琰都是先天武者的事情早就知道了,并且两人如今也都有着武师的实力,距离大武师也只是时间上的事情,全族上下对于她姐妹不仅十分尊崇,更是从小疼爱,从小到大她俩就享受到了同龄人不同的待遇,各种好的资源,美丽的衣服,好吃的食物都是先让给她们,山民琬一度以为,只要自己勤加努力,以后一定能带领山民氏一族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就在她们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习武的时候,一个噩耗打碎了他们的梦想:这片大陆至高无上的王者突然下令,要让自己的父王山民王将自己和妹妹献给他,否则就派兵来攻打,一时间全族上下惊恐不安,对于这个出了名的暴君,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山民氏,更是承受不住他的怒火,一旦王朝大军杀到,到时候就不是她们两人的事了,恐怕整个山民氏都将葬生于大军的铁蹄之下。

    刚开始的时候,父王顶住了同族人的压力,誓死不愿交出自己和妹妹,但是族中的老人有些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反对,甚至就连自己都动摇了,认为从小到大受到了族中各种的照顾,这个时候理应站出来保护族人,可是父王的坚决让她也没有办法,所以最后,族中的长老只能带领全城的族人南迁,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山民氏一族的性命,而父王和她们姐俩则选择了留下来,原因是留下来断后,否则王朝大军攻过来却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已经不见了,定会率兵追击,而他们留下来的目的就是防止大军追击,为族人争取南迁宝贵的时间。

    一直以来,山民琬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昨晚一个自称是大夏王朝的夏公主的人出现在王府,山民王找了她,告知了这件事的真相。

    真相就是:王朝大祭师干辛,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实力恐怖无人能敌,他为了能够让自己永葆青春容颜不老,每年都要搜寻女性的先天武者,用她们体内的先天气血炼制丹药。而现在,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发现了山民氏一族有两位符合条件的女性先天武者,所以在朝中掀起了一场出兵的阴谋,给父王直接定了一个谋反的罪名,逼迫大王出兵,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大王费尽心机,千方百计的与干辛周旋,最后决定与父王两人共同演一出戏。而这出戏就是大王派大军压境,父王则暗中将城中的族人南迁,路线是大王提前规划好的,由族中的一个长老带队,留下满城的囚犯和奴隶,等到大军破城之后营造出屠城的假象,这样扁将军最后将父王与自己和妹妹押回王宫,牺牲他们三个人,拯救全族人的性命,怎么算都是不亏的买卖。只是要苦了父王,入了王宫那个龙潭虎穴,一定少不了受苦受难,而自己和妹妹,父王只是让自己安抚好妹妹的情绪,不要轻举妄动,到达王宫之后一切听从大王的安排,自始至终,妹妹山民琰是不知道真相的,父王的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所以自己也只能是全力配合。

    看了一眼前面正在扶着一朵花闻香的姒九夏,山民琬暗暗祈求:希望一切顺利吧。

    整个山民王城就像是扎根在平野里的一根小草,脆弱的风一吹就要坍塌了一样,早晨的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就连平日里吆喝的小贩也不见了踪影,街道两边的商铺此时都紧闭着门,好像根本没有要开门做生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