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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素柔见北冥璇脸色极为难看,知道自己的这招算是奏效了。

    她自己一人对付不了那个云浅绛,没有关系,她可以多为她树一些敌人,最好让身边的女人们全部憎恨她,这样一来就有好戏看了。

    “为什么迟哥哥要跟那个女人走这么近。”

    北冥璇目光冰冷,上次她和那个女人比试琵琶,结果自己落得个狼狈下场,如今这个女人又要来跟她抢夺迟哥哥,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公主,这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女人天生的狐媚子,不仅仅是洵王,就连你皇兄的魂儿都被她给勾去了。”云素柔恶狠狠地说道,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哼,管她什么狐媚子,本公主才不信那一套,任何对迟哥哥有企图的女人全都没有好下场。”北冥璇目光注视着前方,眸子里透露着一股狠劲儿。

    她这样的反应,正中云素柔的下怀。

    “公主所言极是,看来我们要想个法子对付那个女人。”

    云素柔掐着丝帕,内心一阵洋洋得意。她早就看出来北冥璇对洵王的感情不一般了,他们二人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别人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她云素柔早就瞧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如今正是借着北冥璇之手间接地教训云浅绛。

    马车拐了个弯继续朝前走着,云浅绛倚着车壁,手里拿着一个绣花绷子,纱布上扎着许多细小的银针,挑着各色丝线,如今乱糟糟的缠到了一起,云浅绛摆弄了半天也没有解开,索性放弃。

    一旁的北冥迟正襟危坐,虽然是闭着眼睛在休息,但是他时不时睁开眼睛看一下四周,见她手上的绣花绷子还是那样不禁笑了一下。

    云浅绛毫不避让,他笑,便由他笑,反正她对这些女红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要不是前两天北冥泽来取枣红马,央求她绣一个香囊,她当时脑袋一热就给答应下来,她想她这辈子也会很少碰这些东西的。

    “交给我吧。”

    北冥迟眸色微敛,他轩眉微拧,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浅绛愣了愣,以为他是说笑,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北冥迟直接身子一倾,拿过她手上的绣花绷子。

    他低着头,神色专注,修长的手指挑起那些丝线,三下五下便捋清了一根。

    好一会,云浅绛才回过神来,他不是在看玩笑,而是在极认真地整理着那些丝线,想不到他做起女红来也能一板一眼。

    云浅绛唇角不由得微微一扯,打心眼里佩服起北冥迟来,这些旁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他都能信手拈来。

    “王爷真是贤惠。”云浅绛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

    北冥迟抬眸,以为她是在冷嘲热讽,见她神色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也就作罢。

    “小的时候接触过一些罢了。”他回答的漫不经心,好看的眼睛微微转动,流光溢彩。

    “小的时候?”

    “嗯。”北冥迟唇角微抿,眉眼舒展,“小的时候我常常呆在母妃身边,看母妃摆弄一些丝线,有时候我也会帮助母妃,母妃总会夸赞我整理的丝线又整又齐,比任何一个宫女做的都要好。”

    马车此时经过一个桥洞,视线忽的暗了下来,然而云浅绛却能清楚地看到他漆黑的瞳仁里,闪耀着灼灼的光芒。

    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很严肃地同自己对话,或许平时放dàng了些,此刻的北冥迟让云浅绛有些不适应,见他脸上虽没有笑,然轩眉舒展,心情十分的明朗。

    云浅绛之前倒是听过锦儿说了些关于北冥迟的事情,但是基本上也是道听途说,真假掺半,真正地和他相处起来,她却有了另一番体会。

    “本王脸上是有花吗?阿浅看的这样出神。”

    云浅绛怔了怔,才发觉北冥迟正冲着自己坏笑,一双眼睛仿佛洒满了星子,俊得耀目。

    霎时间,云浅绛眸色一变,朱唇微张着,惊讶于他口中所称呼的“阿浅”。

    她本能的反应应该是狠狠地抵触,那声“阿浅”出声磁性温柔,仿佛击中了她心中温软的地方,她竟然一时语塞。

    “以后我唤你为’阿浅‘好不好?”

    抬眸,他正双目灼灼地盯着她看,他嘴角噙着笑,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忍不住的让人想要沦陷。

    窗帘被一阵风吹开,呼呼作响,云浅绛一滞,猛地回过神来。

    方才竟差点被他给迷惑了?!

    北冥迟手上的丝线也在此时分好,被他轻轻的放在座垫上。

    二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方才的对话,二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车厢里一片寂静。

    “小姐,云府已经到了。”

    锦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云浅绛长舒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见北冥迟恢复了方才的动作,她轻轻拿过绣花绷子,没有再打扰他,悄悄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