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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到底还是年少,两个人联手也不是佘无的对手,仅仅是境界压制这一块,就已经强过他们太多。

    更何况,那威压未限范围,白乐安还未近身就扑通一声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白卷儿境界更高,身手也更好,原想顶着压力直接冲过去划开佘无的手抢过捆仙绳,却在要近身的时候,余光瞥见白极脸色惨白。

    他在徒弟面前一向是风雨欲来八风不动,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只是这捆仙绳确实厉害,他当真是一点灵力也不得护身,未脱臼的那只手握着绳子,半跪在地都是勉强,在这毫不掩饰的威压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师父!”

    白卷儿瞳孔骤缩,手中的剑不由就慢下来,若非东方盛雪过来挑开佘无带走他,他的右手腕骨恐怕会被震得粉碎。

    佘无往后跳了两跳,手中的绳子顺势一卷,就在白极腰上缠上几圈,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他以白极当人质,白卷儿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白乐安不甘地退回,眼睛里满是凶狠,像是被夺食的狼崽,露出杀气腾腾的恨意。

    没错,是恨意,而在那恨意下被掩饰的很好的,是极其深沉的凶残。

    就连佘无,也只是觉得白极的这个小徒弟气势骇人,将来恐怕也会成为极其有名的人物,反观更显年长冷静的大徒弟,因为早就对他有认知期许,便对他所爆发出的气势没有多惊讶。

    说到底,佘无只是假扮疯子,便永远难以窥见真正的疯子到底是什么样。

    白卷儿是内心阴暗,但仍心向光明,自制力可怖,心志强大不可窥,久经千般挫折不倒,所有的压抑只要能找到一个发泄口,这世道便仍可是积极的。

    白乐安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只是伪装地太过精妙,等到他疯起来的时候,佘无早已经看不见了;否则,一定要甘拜下风,后悔自己今日怎么就对他留了手。

    佘无正暗自评估着白极的这两个徒弟,落在对面眼中却是目光深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势,带着许多傲慢。

    耳空首先上前劝降:“殿下,您就一个,如何能挡住我们这么多,更何况东方盛雪也在这里,您何必做绝呢?”

    佘无率先问:“盛雪,若是我肯放了白极,你是否肯跟我远走高飞?”

    东方盛雪自然不会答应:“你只让我觉得恶心,你敢动我师兄,我就追杀你到死为止。”

    佘无又问:“若我今日打败了佘邪,你们愿不愿意奉我为王?”

    耳空道:“一代臣奉一代主,您要动尊主,只能先踏过我和目虚的尸首。”

    在场的还有几位妖族长老和重臣,默默站在佘邪后面,不敢看佘无。

    佘无冷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长臂一挥,沾满血煞之气的长刀就握在手里:“今日我用幽魂刀开道,不从我者就杀,这是你们逼我的。”

    幽魂刀以血刀夺魂为名,死在刀下的修士、妖和魔无数,曾属于妖族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后来将军暮年,觉得这刀杀气太重,亡魂怨念犹如实质侵妖心神,就把它尘封地下,没想到千年后,却被佘无找了出来。

    “阿无,你收手吧。”

    佘邪终于开口,他看着佘无,杀心就会动摇,他不想杀死自己的弟弟,明明已知无可挽回,却还抱着一丝侥幸。

    佘无露出森森笑意。

    他站在白极身后,贴着白极的耳朵,眼睛直视着佘邪,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和妖都能听清:

    “白极,我原以为你够虚伪了,今天看到我兄长,才知道什么是真虚伪。你知道我这个众星捧月的好兄长,对他的弟弟怀着怎么龌龊的心思吗?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地牢,是如何在他的欲望下度过的?”

    他的眼中满是轻蔑,还有毫不掩饰的恨意与愤怒,疯狂在他眼中灼烧:“我说过,只要我能出来,绝对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高高在上,一字一句把佘邪的心砸出一个个血窟窿:“兄长,你这么变态,我要与你不死不休,你是不是还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