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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

    月翩翩一直睡到午后才醒来,一醒来便感觉床上空落落的,心里更是像被扫过一般,空的她发慌,连鞋子都忘了穿,就跑出门,刚好慕梓涟想要进门看她,两人面对面撞上,月翩翩向后退了两步,还没站稳就左顾右盼向慕梓涟身后看去。

    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半个影子,月翩翩心中不由得失落起来,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他走了。”

    “我知道。”月翩翩咬了咬下唇,赌气似的提高音量补充道,“我又没有在找他。”

    月翩翩转身回屋,慕梓涟刚想上前,门就被啪的关上,险些把他的鼻头拍扁,立刻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慕梓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嘟囔。

    为什么每次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受伤的总是他慕梓涟啊,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魔教教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于是整个午后,慕梓涟都不敢去招惹月翩翩,就连兰竹也在慕梓涟的怂恿之下不去靠近月翩翩,生怕一不小心撞在了枪口上。

    直到晚饭,本来慕梓涟一个人坐在楼下有吃有喝,逍遥自在,月翩翩一来气压立刻下降,慕梓涟一声都不敢吭,就把碗筷饭菜摆到她面前,然后把搁在凳子上的腿默默放下,端坐着埋头自己吃自己的。月翩翩明显心不在焉,连筷子都拿倒了,不吃菜,单单夹着米粒送进嘴里,也不嚼就吞咽下去。

    南琉涣竟然不说一声就走了,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失落,总之一觉醒来,那种孤寂的感觉就卷席着心房,让她始终不能高兴起来。

    “郡主,要不我替你把他抓回来?”慕梓涟一直用余光扫着月翩翩,见她从始至终都闷闷不乐,吃饭也不好好吃,便试探性地问出口。

    结果却是被月翩翩犀利地瞪了一眼,“我说了我没有在想他。”

    慕梓涟不再吱声,只在心里暗暗腹诽着月翩翩的口是心非,余光突然扫到一身白衣锦袍,慕梓涟立刻抬眸,却见南琉涣跨入,赶紧拍了拍月翩翩提醒道,“他回来了,你可以好好吃饭了。”

    月翩翩闻言也抬起了头,果然是南琉涣,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被充满,月翩翩责怪自己不争气。

    明明他们二人再纠缠下去已经无果了,她却还是隐隐希望可以看见他。

    也许就是因为他抛下风夏,前来救她,不顾与武林为敌之祸,使她的心又有点死灰复燃了吧。

    可是即使如此,横在他们之间的仍然不仅仅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清不楚,太多的隔阂。

    月翩翩竭力掩盖住心中那一丝微小的喜悦,用筷子狠捅了慕梓涟一下。

    “我说了他去哪跟我无关。”

    “好好好。”慕梓涟没有料想到月翩翩劲这么大,差点把他捅穿,急忙迁就月翩翩,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使了个眼神给南琉涣,示意他赶紧把月翩翩拉开安慰下就算完了。

    可南琉涣本就在这方面脑子木讷,慕梓涟愣是脸部抽筋了,南琉涣都没有意会他的意思,只是坐在月翩翩旁边的位置上。

    月翩翩立刻推了一把慕梓涟,让慕梓涟给她挪出些凳子,然后坐过去,眼神躲闪一秒都没有停留在南琉涣身上过,似是刻意躲闪。闷头吃自己的饭。

    南琉涣对月翩翩此举甚为不满,特别是她与慕梓涟的那些小互动,没有一刻不烧灼他的心的。

    他们之间像是没有任何界限,慕梓涟任由月翩翩欺负,几乎是种超乎了亲密的关系。

    而月翩翩对他曾经是动手动脚,现在是敬而远之,从来就没有过那样的自然。

    终究是他断送了她对他的爱意,不过也好,她为他做的够多了,以后换他来为她。

    南琉涣拿了只酒杯,倒了些酒,放到唇边刚要饮,就被对面的月翩翩站起身一把夺了去酒杯。

    “你疯了吗?你伤才好怎么能喝酒。”

    说完,月翩翩便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急忙放下酒杯,他喝不喝酒关她什么事,她干嘛要操心。

    南琉涣手中一空,却是为月翩翩的“多管闲事”心中隐隐有些喜悦,微微勾了勾嘴角便立刻收敛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