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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湖山庄的拳脚教习林广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与顾月娥见了一面,就被人在夜半三更从床上绑起来带上头套给带走了,等他重见光明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帐篷之内,周围乌压压的站满了治安局的官员,其中一个就是前两天见过一面的顾月娥。

    林广忠稳了稳心神,一抱拳做了一个罗圈揖,不慌不忙的说道:“草民见过诸位大人,不知道诸位大人把草民找来有何事。”

    林广忠说完之后,没有人搭理他,以哥舒猛为首的几个人只是拿眼睛冷冷的盯着林广忠,谁也没有言语。林广忠等了片刻,见没人理他,还以为自己的礼数不够,扑腾一声跪下了,是一边磕头一边说:“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瞅着跪下的林广忠,哥舒猛等人还是没有吭声,这没有人发话,跪在地上的林广忠也不敢起来,就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与面前的哥舒猛对视着,时间一长,在巨大的无形压力下,林广忠的额头就冒了汗了,就在这个时候,哥舒猛冷不丁的喊了一声:“麻一白!”

    林广忠没有答应,只是拿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像是想知道谁是麻一白。正当林广忠四下张望的时候,哥舒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林广忠,别看了,本官喊的就是你,你就是当年太子府的侍卫麻一白!”

    这个时候,林广忠才明白哥舒猛是在喊他,愣了一下说道:“大人,您肯定认错人了,草民叫林广忠,不叫麻一白,不信您可以到山庄内随便打听。”

    “林广忠,你还是不要狡辩了,本官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就不会抓人,你还是承认了吧,把你当年如何参与太子府惨案的事情说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大人,草民真的不是麻一白,草民十来岁进入山庄学习,在山庄里生活了三十年才熬到现在这个身份。至于您说的太子府惨案,草民是知道的,但是草民真的没有参与啊,草民这辈子最远的地方就是到过雍州城,别的地方是没有去过啊!”

    “林广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这就请出人证物证,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哥舒猛说着话,就指了指身边的福伯和顾月娥,说道:“林广忠,这位是李福,当年的太子府侍卫首领,你是他手下的兵,你不会不认识吧。这一位,是太子府内府侍卫顾月娥,当年太子妃曾为你们两个当过红娘,你不会没有印象吧。正是这两个太子府的老人认出了你,本官才知道你林广忠就是当年的失踪侍卫麻一白。你要说不认识,那好,本官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铁证。李福,把东西拿出来让他看看!”

    哥舒猛的话音刚落,福伯就走到了林广忠的眼前,哗啦一声就将手上拿着的卷轴打开了,卷轴很长,落到地上还没有完全打开,卷轴的正上方是一幅男子画像,与跪着的林广忠有八九分相似,在画像的下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只听福伯说道:“麻一白!这是你在太子府的档案,上面不但有你的画像,有你的出生年月和籍贯,还有你的身高体重和特征,以及你护卫太子出行的次数和日期,出行经过也记载的一清二楚,你还有什么话说!”

    只见林广忠看了看卷轴上的画像,又往下瞅了瞅书写的内容,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大人,草民真不是您所说的什么侍卫麻一白,这画上之人虽说与草民长的很像,但草民真不是他。草民刚才也看了一眼,上面写到此人家在晋州河朔,可草民是冀州彰德府小安县人,这对不上啊!”

    “麻一白,你不要狡辩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说话口音可以改,家庭住址可以改,但是容貌改不了,身高改不了,胎记疤痕改不了。麻一白,从你进入太子府当侍卫开始,到太子府发生惨案你失踪结束,总共是六年零三个月,你随太子出行八百九十三次,抵挡刺客行刺三百一十七次,受伤五十六次,其中有九次重伤,这档案上面,对你受伤的位置记载的是清清楚楚,你要是还不承认,本官就当场验伤,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没有的事情,草民为什么要承认。大人若是不相信,尽管检验,草民我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小鬼半夜上门!”

    “好!本官就成全你!张勇!杨平!验伤!”

    噌噌两声,得到命令的张勇和杨平跳了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就将林广忠从地上架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林广忠身上的衣服给扒掉了,只剩下一个短裤遮挡隐私部位,正当两个人要喊过福伯开始验伤时,却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不但他们俩愣了,就连旁边拿着卷轴准备验伤的福伯看过林广忠的身体后也愣了,只见林广忠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疤,整个人脖子以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要给林广忠验伤的福伯、张勇和杨平三个在脱掉林广忠的衣服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着不停的吸冷气,让身后的哥舒猛心中生疑,哥舒猛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张勇!杨平,你们不验伤还等什么!”

    听到哥舒猛的话,张勇和杨平让开了身形,张勇一指林广忠说道:“大人请看,这没法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