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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刚擦黑。

    通往京州中心的四条车道,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车后灯一路狂闪,喇叭震天,半天不见挪动半米。

    穿吊带小皮裙的女人在车后座补妆,不时从小镜子里挪开眼,催促:

    “师傅,能不能快点呀,人家要迟到了。”

    司机烦躁得又摁两下喇叭,看一眼后视镜,压下脾气说:“这前头的灯都快铺成红毯了,我开飞车也飞不过去啊!”

    话音刚落。

    一道极其彪悍的油门轰鸣声,如虎啸般撕开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一辆黑金流线型的重机车,载着一道修长劲瘦的身影由远及近。

    眨眼间,穿过夏风,呼啸而过。

    留下一道炫目残影,和耳边震颤不停的嗡鸣声。

    瞬间被打脸的司机语塞顿住,撇开头暗骂一声。

    女人探身趴在车窗上,惊艳地望着骑跨在酷炫机车上的长腿,被风鼓动张扬的黑色t恤,宽肩劲腰压在重金属机身上。

    恨不得自己就坐在那车后座上。

    景华街最大的游戏厅外,有很多四通八达的小道暗巷。

    通体曜黑的哈雷重型机车,嚣张地横在一条暗巷口。

    玄金色的细镶边在车身上起伏流动,如一只危险又优雅的黑豹,在暗夜里睁开金色瞳孔。

    随时准备张开獠牙,咬断猎物的喉管。

    “砰!”

    肉体猛烈撞击的闷滞声,听得人牙根发酸。

    一个黑影以扭曲的姿势跪在地上。

    晃了晃,没了骨头一样砸进血泊里,没了声息。

    原本气焰嚣张的黄毛青年,瞠目结舌,吓得一路退到墙边,两股战战,脸色死白。

    “放、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放……”

    “呃——”

    被人掐住脖子,猛砸在脏污的墙上。

    他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球,脸上肌肉因为窒息和恐惧剧烈颤抖,瞳孔放大,像看见了恶鬼一样。

    “哪只手碰她的。”

    低沉阴鸷又冰冷的声音,令人脊背发寒。

    黄毛眼球一颤。

    瞥见地上手骨腿骨扭曲,像烂肉一样的绿毛,浑身寒毛炸起,血液发凉。

    掐在脖子上的铁臂无法撼动,他两手徒劳地抓扯着,眼球被气血挤压凸起,脸色涨成猪肝色。

    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他。

    如今只能像只任人宰割的落水狗,祈求这个鬼一样突然出现的,地狱修罗般的绝美少年。

    “呃,我没有,求求,放过我……”

    沉默,令人绝望的沉默。

    等待他的是,令人胆寒的清脆断骨声。

    “啊!”

    左手无力地垂下,腕骨扭曲外翻。

    滚烫的血液,随着一晃一晃的手臂滚滚流下,溅了一地。

    “再给你一个机会。”

    霄靖川大手一张,狠厉摁在黄毛脸上,后脑勺磕在墙上声音异常清脆。

    从他身体里流出来,凉掉的血,又糊了他一脸。

    “说说,是谁,让你们去招惹她的。”

    他微勾着优雅的薄唇,表情邪肆惑人。

    凌乱的碎发垂在眼前,隐约露出阴鸷疯狂的黑眸,白皙刀刻般的脸上溅了几滴妖冶的红血。筆趣庫

    像给猎物放血前,依旧会优雅问安的吸血鬼。

    痛得奄奄一息的黄毛闻言,疯狂点头。

    “唔!唔!”

    霄靖川松手退开一步,姿态闲散,仿佛真的要放他一马。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