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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祠堂老迈的看门人把小门开了个缝儿,露出半张脸,黝黑干枯的皮肤像刀劈斧砍,眼窝深陷无神,手电筒的灯光直接照在程西的脸上。

    “老伯,我是来找人的。”程西对待老人十分恭敬,所以说话极其温和。

    “这没人,都是鬼。”老伯的态度生硬,说罢就要关门。

    “人也好,鬼也罢,您让我进去,我是萧家人叫萧远峰。”

    一听到萧家人,老伯迟愣了半天,向程西身后看了看,见他只有一人前来,“那你进来吧。”

    高氏祠堂两进的院子,门厅两侧各有小屋,看门人便住在这里。

    向里进入前庭,庭中有石鼎一座,松柏二株。两侧廊庑,左侧绘二十四孝,右侧工笔楷书写高氏祠堂家法族规,族内先贤事迹。

    正面拜厅前有水缸两口,厅上门柱有行书对联,“上联曰:一脉分万流彩云之南恩泽披华夏,下联曰:千枝归一本四季春城芳声满滇中,横批:源远流长。”拜厅正中太师壁上原本挂着开宗先祖画像,早已取下,现挂着雕版“同心堂记”,太师壁下条案置“东瓶”、“西镜”,取平静之音。

    再向内进入后庭,甬路两侧种翠竹若干,东侧廊檐置晨钟,西侧廊檐置暮鼓。迎面寝厅门柱有楷书对联,“上联曰:福共海天长寿同山岳永,下联曰:举步见春光禄外更康宁,横批:明德馨香。”正中有明间有阶梯台一道供奉先民神主,两旁次间有佛龛两座,左供观音右供米勒。

    老伯带着程西来到寝厅,寝厅的梁上挂着两盏红灯笼,夜风飕飕,红灯映着供奉台上的长明灯,程西一看顿觉得阴森恐怖,他不信鬼神,更不信阴曹,平静的问道,“老伯,除了您,这里没有其他人吗?”

    “不是告诉过你,这里只有鬼。”说吧,老伯冷冷一笑,“去吧,上一炷香。”

    “我不是来上香的,我是来找我兄弟的。”

    “上了香,就能见到。”说罢,老伯走到右侧次间,那里供奉着弥勒佛,他把手电筒放在佛龛前的供桌上,又取了三支香。

    程西走近,老伯用眼神一扫,看了看地上的黄澄蒲团,示意程西跪下,随后把信香点燃递给了他。

    程西一弓腰,跪在蒲团之上。抬眼望去弥勒佛憨态可掬,含笑俯视,程西把信香插在香炉之上。老伯念念有词,“有客到,萧氏远峰前来祭拜,佛祖保佑,添福添寿。”

    话音未落,老伯把弥勒佛向后一推,佛龛下轰然闪出一扇暗门,门后黑咕隆咚一个窖口。

    程西一边往里进,一边暗想,果然是个藏人的好去处,也不知什么人修建的。

    顺着梯子下了约莫八九米,地穴豁然开阔,虽是在地下,举架却也有四米,空间上有没有二百平米也有一百七八,棚顶亮着灯,一条宽阔的走廊向里,沿着走廊左三室,右四室,最里面是一座大厅,浴室、厨房、卫生间、储物室、卧室一应俱全。

    走廊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孔武有力的样子。

    搜身,很遗憾那把精致的左轮手枪被他缴去了,得幸蒙古匕首未被发现。

    厅很大,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斗,在墙角,一把木椅上绳子捆坐着一个人,那人仰着头酷刑逼问之下已被打的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是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