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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多斯”听程西这样说,忽然一愣。用极其警惕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人。“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代号?”

    程西一笑,“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卢生是你的下属,他的代号是‘波尔多斯’。”

    四目相对,已无需太多解释,一种默契在目光中交流。阿多斯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笃信的说,“那我们是同行喽?”程西点了点头,给予肯定。

    “同志,您好,我是K市GA局禁d支队副支队长孔令杰。”

    “我是c市GA局的……”

    两个人攥住彼此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在这样危险的情境下,残酷的斗争中,能遇到自己的同志,是令人非常振奋的事。

    这位孔令杰警官程西见过,他一直化装为A区的保洁员,平日不笑不说话,给人的存在感极低。可此时,并非畅谈的良机,b区的守门人刚刚被制服,任务也才刚刚开始。

    虽然挨了几下,但孔令杰并未受到太重的伤害。他和程西一道把地上的两个歹徒拖到了保安室。接着,踅进了漆黑的大楼内部。

    地下室的钢铁大门还虚掩着,透过门缝。程西看到里面燃着蜡烛,烛光摇曳,昏暗的地下室大厅里背对着门坐着一个人。他低着头,发出疲惫的鼾声。

    程西拎着缴获来的短棍,孔令杰握着断眉人的手枪,斜侧着身子进入了室内。程西向孔令杰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要从背后下手,让孔令杰在侧面包抄掩护。

    3,2,1……程西一个箭步冲到那人背后,抡起便劈。可就在短棍距离后背不到三寸的地方,程西忽然停了下来。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认识,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苗文炳!他为什么会在这?只见苗文炳倒剪着双手被牢牢的捆在了椅子上。

    “苗老师……苗老师……醒一醒!”程西呼唤着,轻轻的推动老人的肩头。见旁边的桌上有半杯水,程西用水洇了洇老人的嘴唇。

    苗文炳已经被绑架到这里两天了,倔强的他不吃不喝,身体非常虚弱,嘴唇干裂面如黄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程西的声音像是从无限遥远的地方传来,空灵而模糊。苗文炳从昏迷中醒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燃烧殆尽的烛火微光中,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程西见老人恢复了意识,大喜过望,“苗老师,是我!您怎么在这呀?”

    苗文炳忽然想起,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在望云台和自己会面的警察,登时精神恢复了大半。“啊……你是,程警官!快来救我……”

    程西的到来,像给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注射了一阵强心剂,委屈、冤枉、高兴、愤怒、悲伤,统统涌上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泪水如同春天的桃花汛般决堤而出,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原来,跟踪苗文炳的探子给莫同山传去了口讯,说他似乎给c市警方提供了什么重要的科研材料。这让莫同山大惊失色,他骤然感到,真正的威胁竟然来自于自己的老师,于是即派人在当天下午掳走了苗文炳。

    到了同山医院,见到了莫同山,苗文炳破口大骂曾经的爱徒,痛斥了他非法炮制并使用m-23d进行临床实验,但老人家并不糊涂,多了个心眼儿,盛怒之下并没有把检测剂和药检报告的事讲出来,他想,假如莫同山一旦知道如此重要的文件已经提供给警方,立刻就会狗急跳墙逃之夭夭。

    临床实验已经到了关键阶段,莫同山不会轻易放弃,他请求老师从科学探索的角度出发给予自己充分的支持,但威逼利诱也好,软硬兼施也罢,并未动摇苗文炳。老人家默字诀念到底,横下一条心,绝食抵抗。

    “唉,造孽啊,将近200个患者成了活体实验品,m-23d的副作用太大了,摄入2ml就会成瘾,正常的代谢水平24小时最多摄入20ml,超过这个值就会致人死亡。第一批患者已经毒死的差不多了……”苗文炳颤抖着手,指着地下室大厅深处的另一扇门。

    门后是停尸房,12个致死患者秘而不宣,就藏尸在那里。科学探索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但也要遵循人类社会的基本伦理道德,漠视人性的实验就是犯罪本身。

    “莫同山就在实验室里,你们一定要抓住他,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苗文炳瞪着血红的双眼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