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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女大人,请你救她。”

    陈罪跪在门外,简单说了下最近发生的事,并强调何多囡是因救他才受伤。

    “外人,不详。”陈谷生没有丝毫动容,冷酷无情,“趁她未醒,尽快扔出陈家村。”

    “她救了我!我怎能见死不救?这样和那些卑鄙小人有何区别?”陈罪大吼出声,颇为失望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你从小告诫我,要做个好人吗?”

    “……”陈谷生默然片刻,叹息,“你可以救人,我不会阻止,只是……前提是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陈谷生知道陈家村的特殊性,也懂人性的不可赌性。

    在外人眼中,陈家村就像一个绝无仅有的宝库,一旦暴露,随之而来的将会是灭顶之灾,被掠夺,被杀害,被奴役。

    即便,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结果太过惨重,就必须想办法消除隐患,若是实在无法避免,那就提前做好各种准备,尽量减轻损失。

    但是陈罪不懂这些,他只觉得陈谷生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烦躁地大喊:“我不过是救想个人而已,会影响到谁!又能影响到谁?”

    “她很有可能会给陈家村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既然你出去那么多天,应该已经很清楚陈家村的特殊性,一旦暴露在外人眼里,你有想过后果吗?”

    “……”陈罪想要否认,却开不了口,只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回嘴:“但你也说了只是可能,不是吗?”

    “是啊……只是可能,只是这种可能一旦发生,你能承受住吗?”

    “不会发生的。”陈罪肯定地道,“何多囡一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我相信她,你也信我一次。”

    “好人……哈。”陈谷生露出一抹讽笑:“陈罪,这世上大部分人,在自身利益没有受到威胁和损害前,不可否认他们的确是好人,然而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好人也可能变恶人。”

    见他似要张口辩驳,陈谷生打断道:“你先别急着否定,我说的利可不止金钱权利,还有感情性命等,就连我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一直都是好人,毕竟好心也可能办坏事,即便是无心之失……所以,你看,我连自己都不信,又要如何信你所信之人。”

    陈罪呐呐半晌,弱弱地道:“若是都这样论,以后谁还敢做好人好事。”

    “我不是说救人不对,而是说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影响,如果此事只影响到你一个人,我管你去死,若是同时影响到我,我也同意你救,最后即便因此而死也只能坦然接受,但是不止我们,这件事还牵连到陈家村几百人,至少,你要问过他们的意见。”

    “他们不可能同意……他们会烧死她。”陈罪低垂着脑袋闷闷的道,唇瓣发白。

    但看他笔直的背脊和捏紧的拳头,就知他并没有听进去。

    陈谷生感觉身体涌出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毕竟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见死不救,无异于狼心狗肺。

    “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再给你第二个建议。”陈谷生顿了顿,才接道:“不要让她离开陈家村。”

    陈罪半晌才回:“好。”

    “话先说到这,我出去散散心,跟你说话真累。”陈谷生说着绕过他向外走,手腕蓦地被拽住。

    陈罪转头看着她:“你是去告密。”

    呃……被发现了。

    “……哎嘿~?”陈谷生面无表情地歪头吐舌,试图萌混过关……失败,被陈罪用含有迷药的帕子捂住口鼻迷晕。

    艹!青梅竹马就这点不好。

    陈谷生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一抬手,耳边传来铁链划过的轻响,侧头看去,两只细白手腕都被细铁链铐住,另一端固定在石墙上,长度约五米,距离足够她在屋内自由活动却无法外出。

    铁铐接触皮肤的部分还贴心的用软步包裹,以免伤到她。

    她这是……被囚禁了?

    陈谷生心情有些微妙,倒也不怎么生气,毕竟只要不痛,就连死亡她都无所谓,何况乎被囚禁。

    门咯吱一声从外面打开,迎着日光,陈罪端着早餐进来,见她醒来,心虚地避开目光,柔声喊道:“过来吃早饭。”

    早上他出去告诉村民,神女不想被打扰,除了他任何人不允许进入,以后三餐都放在山洞外面由他来拿就行。

    还顺便要了些草药,理由是神女不小心摔倒受伤。

    陈家村村民向来单蠢,压根没多想,更不会怀疑,只觉得他能回来十分高兴,大家终于不用继续被话本折磨。

    陈谷生沉默地坐到桌旁开始吃饭,见他拿着伤药进入内屋,好奇地端着碗过去站在门口往里瞧。

    她“室友”的棺材板已经被改造成床,何多囡躺在上面,仍未清醒。

    陈谷生同情一秒,可怜的“室友”,被人“睡”了都不知道。

    陈罪扒下何多囡上衣,露出肩膀处的伤口,认真换药,目光毫无波动,仿佛面前的不是女人,而是坨死肉。

    陈谷生边吃边道:“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许愿救她,然后你在她醒来前送走如何?不过恩情得你来还。”

    虽然会损耗灵魂,但已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不需要,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对的。”陈罪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心里堵着一口气,觉得她不信任自己。

    陈谷生也有点气,随即安慰自己,算了,或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坏的可能不一定会发生。

    她略微沮丧地吃完饭,直接往床上一躺,靠坐在床头,无聊的拿细铁链当做花绳翻着玩,倒也玩出几分趣味。

    陈罪出来瞧见,摇头轻笑,低喃了句幼稚,收拾好碗筷,坐到桌旁继续写话本。

    同处一屋,耳边细碎的铁链声时不时传来,扰乱他的注意力。

    他偷偷瞥过去,只见冰冷漆黑的铁铐圈住白嫩柔弱的手腕,无法离开,无法反抗,心底无端滋生出罪恶的情绪。

    葱白玉指灵活地翻玩冰冷的铁链,陈罪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浮现那双手轻柔拂过他的胸膛,不断往下……

    喉结滚动,空气似乎变得灼热,他烦躁地扯开衣领,拿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灌了一口,却仍旧无法缓解体内莫名的燥热。

    只得扔下笔,起身在屋内走走停停,这里摸摸那里翻翻,最后停在床边不动。

    陈谷生半晌才察觉异样,疑惑地抬头看去,蓦地被对方暗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机灵,你小子眼神不对。

    危险,灼热,充满浓浓的侵略性。

    “有事?”她小心翼翼地问,心跳加速。

    陈罪没有回答,握住她的左手,放到眼前细细欣赏,轻柔把玩,随后十指相扣,握紧压在她左边,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陈谷生:“?!”

    右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过去,被陈罪准确抓住,抵在她右边。

    陈谷生:“??!!”

    抬起一脚对准他某处狠狠踹去,却被对方早有预料般抬腿压住,动弹不得。

    陈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