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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嘞,白姑娘您的菜上齐了。”

    小二不着痕迹的把芙蓉羹和肉羹放在了地上。

    怀中的雪球似是闻到了味道,动了动湿润的小鼻子。

    却是再次将头钻进雪鸢怀中,没了动静。

    这狗怎得这般难伺候!小二从未想过,这同春楼的饭菜居然会被一只狗给嫌弃了!

    “麻烦你把那芙蓉羹和肉羹端到桌子上来。

    再去找一个小点的茶几,再准备一个软垫。”

    雪鸢轻抚着怀中的雪球,知道这小家伙定是不愿意蹲在地上吃东西的。

    这狗难伺候,人也难伺候,吃个饭怎么这么多事。

    可当一个沉甸甸的银锭摆在眼前时,小二心中这点小小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得嘞,白姑娘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去办。”

    小二笑呵呵拿走银锭,手脚麻利的出去了。

    雪鸢再一次感叹,什么都不如银子好使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不一定是假的。

    “你这鬼灵精,幸亏找了我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主人。不然怕是要饿死了。”

    言语似是在责怪,语气却满是宠溺,忍不住又亲了两下雪球的脸颊。

    此时的李玄澈已是面红耳赤,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岂止是投怀送抱,现在更是…

    只是瞬间便清醒过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鬼东西,自己现在只是一条狗而已。

    若是本体李玄澈,她怕是早就避之不及吧,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雪鸢吩咐小二将茶几放在桌上,又让莲心把芙蓉羹和肉羹摆在茶几上。

    细心的铺好软垫,才把怀中的雪球放在上面。语气满是宠溺

    “吃吧,我们雪球定是饿坏了。”

    李玄澈有些感动,若说在自家这样还情有可原。

    可这在外面居然还让自己上桌吃饭,她竟是这样的喜欢自己吗?

    来不及多想,食物的香气引得他口水直流,忍不住低头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干饭。

    内心却是十分鄙视自己,可恶!自己竟这样贪吃。

    雪鸢伸手拉莲心一起坐下吃饭,二人名义上是主仆,实际更像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自己的母亲年轻时跟着父亲劳累奔波,以至于伤了身体。

    生她时又逢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容易母女均安却是伤了根本,再无妊娠。

    身边时常有人念叨父亲,这白家再家大业大又有何用,还不是只有一个将来要外嫁的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是出嫁从夫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生了孩子也要冠父姓。

    这白家再家缠万贯,也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为此母亲不知流了多少泪,无数次暗示想要给父亲纳几房小妾。

    没有给父亲生个儿子一直让她内心有愧。

    只是一个女子怎会心甘情愿的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父亲看出母亲内心的难过与纠结,严词拒绝了。一心一意守着她们母女二人。

    小时候雪鸢不明白,传承子嗣,所谓的香火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母亲甘愿忍受痛苦与他人共侍一夫?女孩子怎得就不能传承香火了?

    后来渐渐长大,她才懂得并非是母亲心甘情愿。

    而是外界种种流言蜚语逼的母亲不得不这样做。

    父亲一直没有侧室没有妾,众人不说他们是夫妻恩爱。

    却只会背地议论是母亲善妒,母亲不知夜里偷偷流了多少泪。

    这畸形的社会价值观,没儿子就是断了香火。

    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相夫教子。

    女子所有的价值都体现在了孩子和丈夫的身上。

    而男人却可以朝三暮四,三妻四妾。

    自己父母这样的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反倒成了异类,真是太讽刺了。

    女性如何实现自我价值,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凭什么被这封建男权的社会所左右?所控制?

    上辈子的自己错的真是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