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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欢坐在迈巴赫的后排,默默的合上了手中的日记本。

    与其说是日记本,更像是龙校长人生的回忆录,不长的章节记录着那个名为沈围的男人传奇一生中最重要的篇章。

    为什么最后会选择把日记留给自己?

    徐清欢看着车窗外的攒动的人群,怔怔出神。

    大家同样独自坚持着自己的复仇,一路上困难重重、不被理解,为了复仇大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成为了曾经厌恶鄙夷之人,寂寥的度过了多少个的日夜,是否也曾辗转反侧怀疑这一切是否值得。

    仇恨从没有放过他们,他们也不敢忘记仇恨。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

    或许是因为孤独吧。

    车窗外的东京市恢复了热闹,繁华的主城区人流涌动,街道两边挂着各式样的招牌,这座城市又活了过来。

    徐清欢点燃根香烟,安静的吸了起来。

    等红绿灯之际,车身贴有三个男人写真照片的大巴车停在迈巴赫的车旁,写着高天原三个大字,大概是牛郎店做的广告,高天原估计就是店名。

    徐清欢被高天原三个字吸引了目光,毕竟他刚从真正的高天原出来不久。

    大巴车车身广告上的三个男人倒确实不赖,广告中左边穿着白色西装一副贵公子打扮的金发外国人优雅的递着玫瑰,英俊到不可逼视,右边身穿和服黑发男人做着拔刀的动作,目光如刀,唯独站位在中间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一脸衰样,给了徐清欢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想法。

    “当牛郎挣钱吗?”徐清欢没来由的开口问道。

    同坐后排的凉宫葵不知道徐清欢这尊大佛又发什么神经,好在她已经逐渐有些习惯,顺着徐清欢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明白了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事。

    “顶级的牛郎非常挣钱。”凉宫葵隔着车窗指了指大巴车上的广告,“广告上的三位就是前段时间东京最炙手可热的牛郎。”

    “左边的外国帅哥和右边的拿刀的帅哥我可以理解,中间那家伙也行?”徐清欢疑惑的问。

    “你说sakura啊!”凉宫葵反应过来,“他是高天原店内的新人王,处子秀那天有个女生一下子为他买了十万张花票。”

    “花票?”徐清欢疑惑,还从未听过这个词。

    凉宫葵耐心解释着:“就是牛郎店的一种规矩,新人要在实习期攒够八百张花票才能够继续留下来,一张花票一千日元,等于是业绩考核,女人们会为了让喜欢的牛郎留下来掏钱买花票。”

    “一张一千日元,那十万张岂不是一亿日元?”徐清欢惊呆了,不可置信的再次打量起广告中间那个名为sakura的男人。

    凉宫葵点了点头,说:“当时可是轰动了东京整个牛郎界,sakura也一举超过了右京橘和basaraking,成为了那届新人王。”

    “厉害,我得去请教请教这个sakura。”徐清欢盯着车身的广告,对这位名为sakura的男人刮目相看。

    “没机会啦,在那之后三个人就没了消息,应该是退出牛郎行业了,毕竟他们不是日本人,成为牛郎可能也只是一时的误入歧途。”

    说到这里凉宫葵有些失落,她当时可是右京橘的忠实顾客。

    “十万张花票都留不住他?”徐清欢倒吸了口凉气,“那给他买花票的姑娘得多伤心。”

    绿灯亮起,迈巴赫与大巴车分道扬镳,话题也就此终止。

    徐清欢再次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与前面的工整相比显得有些歪歪扭扭,墨水也刚干不久。

    战争并非由我们挑起,无人有资格指责我们的复仇。

    ……

    搜寻到校长的遗体后,沈得鹿、林玥和夏依三人与学院派来的专员乘坐着直升飞机来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号称是东京最好的医院。

    沈得鹿急匆匆的领着夏依来到重症监护室,本该躺在病床上的沈梦鱼此时不见人影。

    沈得鹿以为自己记错了病房号,一番寻找下才发现沈梦鱼正愣愣的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隔着玻璃窗户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姑娘。

    “老哥!你醒啦!”沈得鹿连忙上前搀扶着沈梦鱼。

    “嗯。”沈梦鱼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病床上的那名姑娘。

    夏依顺着沈梦鱼的目光看去,病房内的躺着的姑娘正是十六夜月,不免让她想起了那个将天丛云剑赠给自己的小姑娘。

    虽然来的路上时沈得鹿解释了所谓的天照其实是伊邪那美伪装的,可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时夏依还是有些失神。

    沈得鹿见状以为是自己老哥醒了之后担心嫂子的情况,于是安慰道:“老哥……”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十六夜月的伤势并非外伤而是灵魂被撕裂,连徐清欢都说不准她什么时候能苏醒,死是肯定不会死,只是陷入休眠,短则几年长则几百年谁也说不准,虽说神裔的寿命比普通人要久的多,但老哥大概率是等不着十六夜月苏醒的时候了。

    说话间夏依已经推门走进病房,沈得鹿见状心说对啊,怎么把夏依姐忘记了,徐哥没办法不代表夏依姐不行,在治病救人这一方面教会的勇者总要比魔王更擅长一些不是吗?

    “你们认识这个女孩?”沈梦鱼问道。

    因为失血的缘故,他的面色惨白,身上的病号服使他看起来尤为虚弱,再没让人恐惧的肃杀之气,本就与沈得鹿相似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柔。

    沈得鹿本欲顺口接话说岂止是认识,徐哥早就把你俩的事跟我说啦,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叫她嫂子嘞,你受伤昏迷的时候她护着你连我都不让靠近,我们聊了很多,最后还是老弟我开车把她送到这间医院的嘞。

    这些话都在沈得鹿看见老哥迷茫的表情时给咽了回去。

    “老哥你不认识她?”沈得鹿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沈梦鱼摇了摇头:“感觉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早在一个小时前沈梦鱼就醒了,醒来的他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看样子是在一间日本医院的病房,作战本能使得他警觉的探查起周围的环境,最终鬼使神差的站在这间病房外,注意力被里面的女孩吸引。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乎以前也有过,他本想进去看看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想等她醒来问问两人是不是在哪见过,考虑到男女有别最终只是站在病房外等待。

    沈得鹿看了看自己老哥,又望了望病房内沉睡的十六夜月,夏依正在检查她的伤势。

    他的心中大概明白了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