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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马车的颠簸,书桌上的烛火也在不断摇晃。昏黄的车厢背板上,黑影影影绰绰。躺在小塌上休息的杜烟岚醒了过来,咽喉有些不适,回想到方才吐了两次,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你是想喝温水还是吃点心?吃了还要吐,还是喝杯茶。你只是晕车,等夜里马车停了,我带你去外面透气。”小塌的一角正坐着个秀美的姑娘,正拿起车壁里的汝窑冰裂瓷壶在杯子里倒茶水,腔调慢悠悠,仿佛什么都不上心,但是照顾病人体贴入微。

    “你给我换了衣服?”杜烟岚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官服便换了,身上那件是月白色的中衣。她不由自主的拉起被子,蜷缩起了身子,脸色有些苍白,眉眼有着倦意。

    “是啊,除了我,谁还可以近你的身?那随行的大美人要是知道你是女儿身,可不得伤心失望回去就到皇帝那里打小报告,然后治你个欺君之罪。”顾朝颜已经脱了鞋子,边说边挨近杜烟岚,整个人已经滚到了榻板里侧,递上茶杯。

    “多谢。”杜烟岚拿过茶杯先漱口,随后吐在塌下的痰盂里,又喝了两口茶水解渴。她的嗓子被润过以后,又恢复了清冷锐气。

    “你刚才晕车的模样是这样的,我都快笑死了。”顾朝颜模仿着她狼狈的样子,捂嘴娇笑,幸灾乐祸着。

    “是很好笑,那我是不是快死了?”杜烟岚见她笑话也不生气,也跟着说风凉话,唇角带着自嘲,仿佛这肉躯不是自己的。

    “有我在,你怎么会死?每回你发病,不是快死的模样?我是神医,见识过的死人可多了。将死之人可没你这样舒服。以后不许诅咒自己。”顾朝颜瞪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怒气,有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道娇蛮。她拉起被子,也往里面钻,神色透着不怀好意,嘴上义正言辞,在被子底下却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你能不能安分点?”杜烟岚对她无甚提防,可这个丫头得寸进尺把手探入她的衣服,到处乱摸。

    “你又不怕痒,我挠你怎么了?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洗澡,你哪里我都看过。又不是男人,还要与我避嫌?”顾朝颜贴到杜烟岚的胳膊处,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不放。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你,你的手放哪了。”杜烟岚无奈,也知发火也无用,可说理更是徒劳。刚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车壁里面,冷不丁,胸口被摸了一把,身体紧绷起来,立马伸手抓住了衣襟,面带不虞。

    “我迟早要嫁给你,我们要是有了关系,也是顺理成章。烟儿,你知道自己有多吸引我么?”顾朝颜这会儿像色魔上身似的,面上透着情欲,不由分说扑倒了柔弱的杜大人。

    “不许玩了。”杜烟岚感到扑面而来的气息,偏头躲开,躺在温热绵软的被衾可身体依然僵硬。她抗拒着这种亲近,却不做反抗,只是无力的轻描淡写的掩饰这个尴尬的气氛。

    “只有我可以包容你所有,接受你的一切。为何不能随了我的心意?你到底在顾虑什么?”顾朝颜趴在她身上,双手解着那层层衣衫,气息急促的诉说情意,即便动作轻柔也难以掩饰那份得天独厚的霸道。

    反正挣扎也无济于事,杜烟岚索性就躺着不动,像条坐以待毙的死鱼。

    “你还是老样子,滚刀肉,闷葫芦,之前我会感到无聊而住手,但是今天不会了。”顾朝颜贴在她耳畔取笑着,眼里有灼热的欲望又有迷恋的爱慕。她已经摸到那双被紧紧裹缚的玉峰,开始心潮澎湃,钻入了被子里挑弄着。

    现在孟婆的随行,让她意识到了威胁。若不趁早把杜烟岚占据,以后迟早给抢走。这些年尽心尽责的照顾这个弱不禁风,恶病缠身的瓷娃娃,凭什么要让给后来者?

    轻吟声响起,杜烟岚清澈的眼神蒙上了水雾,愈发朦胧神秘,如牡丹含露,美艳动人。

    垂在身边的手深深的掐入掌心,被衾不断翻涌,锦缎上面的兰花仿若会呼吸,张弛间也透着妖冶之色。她感到身体在变化,有种羞耻感自下而上不断攀升,身体不由微微发颤。好不容易压着气息,故作冷静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被衾里正热闹着,那火热的娇躯像赤练蛇似的缠绕着她,做着鱼水之欢,哪有心思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光说不练假把式,甜言蜜语谁不会?文人就是爱那套酸溜溜的诗词歌赋,把这玩意儿还当成闺房之乐!顾朝颜无甚耐心,与她高谈阔论,谈古说今,爱就是做,越做越爱。

    心里有处禁地无人踏入,她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交待了。杜烟岚终于受不了身上人的撩拨,气息微乱,开始扭动着身子企图挣扎。

    可下一瞬,被衾遮掩了她的脑袋,黑暗中感觉左踝被扯住了连带着整个人都滑了下去,她惊喘口气。

    车厢里回荡着混乱急促的呼吸,明黄色的油灯忽明忽暗,绣花被衾随着马车颠簸不断的抖动,那婉转在枕头上的青丝相互交融已然分不清谁是谁的。

    “你能不能讲道理?”那微弱的声音里含着未知的恐惧,杜烟岚缩在被子里竟是软了语气求着。

    “你不舒服吗?我弄疼你了?告诉我感受,我好调试。”顾朝颜温言软语的问道。

    “你不懂还是故意装傻?我不想要。”杜烟岚轻叹道,无法启齿这种事。

    “可我喜欢你那么久了,为何不能得到你?”

    “我把你当成了姐姐。”

    “姐姐,姐姐疼妹妹,不是理所当然?乖,把脚松开,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我把你当亲人。”

    “你这身子骨不能生孩子,我弄你,也不会让你怀孕。你担心什么?”

    “我不是在意这个。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她们东拉西扯,南辕北辙,不在一条线上。这让杜烟岚很是无奈,试图几次说理,都被打乱了思路,不由烦乱。可顾朝颜还是不依不饶,死缠烂打。

    “那你说,我对你好不好?若非我救你,你七年前就完球了。”她开始打起恩情牌,果然身下推拒的人动作一滞。

    “是这样,你对我恩重如山,若非你的照顾,我也难以活到现在。欸,算了,我欠你的,你想要便给你罢。”杜烟岚欠了人情债,自觉理亏,心也软了,渐渐的躺平了身子放弃了抵抗。

    “这样才听话,姐姐不会弄疼你,会对你好的。”顾朝颜柔声轻哄,像在安抚小孩,话语里透着母亲般的温情。杜烟岚那尚未被进入的净土,神秘又媚惑,让她心动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