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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给自己特制了战甲,穿上觉得重得难以动弹,这活或许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但是呢,许多拿着家伙的百姓,连战甲都没有,他们的武器或是锄头,或是柴刀,甚至只着草履。

    让他们这样上战场,简直就是白芷的屈辱!

    送给黑虎的信,迟迟没收到回信,也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娃他到底什么态度,她真想去抱着人家黑虎的大腿,求他认下这个孩子。

    周礼入了房门,发现白芷在穿战甲,还愁眉苦脸地在游神,从身后一个脑崩就给她弹了过去。

    白芷这才回过神来,捂着额头,“你干嘛!”

    “穿这干嘛!要上战场指挥也轮不到你!”周礼说完猛灌着茶水。

    周礼早晨才去动员百姓,这下口干得紧,还要来劝白芷,他觉得他俸禄要得少了。

    白芷心情糟糕,冷冷道,“不穿怎么行,万一人家一支穿云箭就把我射死在城墙上,那咋整?”

    “他们要有这本事,丹宁早就该是他们的。再说,若真的需要你穿甲,那我们丹宁就算被攻破,那就说明我们败了,你穿不吉利!”

    “若真到了那时,你穿再厚的甲也没有用!明白吗?我的城主大人!”

    周礼的语气始终轻松,带着一种随意洒脱,好像说的不是生死大事,而是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白芷鼻头很酸,“那我不是担心嘛!要是城破,我这丹宁城还有那么多姑娘老人孩子,他们进来肯定是先奸后杀……”

    话没说完,一口点心差点噎死她。

    周礼捻上桌上的糕点,迅速而精准地投进了白芷的口中,“你这人呐,不能领军,不够狠心。”

    白芷嚼着糕点,嘟囔道,“要你批评我!”

    “这不是批评,你要知道,有那么多姑娘老人孩子,正是因为你的心软而活着,宝城那可是十岁孩子都上了战场。哎,天生我材必有用,血冷血热谁也不能说谁不好。”

    白芷:“要你安慰我!”

    周礼轻笑,“得了,等着吧,我去指挥,你把甲脱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我们丹宁城的希望,若是我们能坚持到黑虎回信,就算赢!”

    “若是等不到,我会敲响城墙上的锣,你带着老弱妇孺,从西城门全撤去云县,你还可以用这个孩子去要挟黑虎,要他收留你们。”

    一听这话,白芷眼泪呱的就冒了出来,许是怀孕让她愈发多愁善感,她听不得这种交代后事的话。

    周礼远没有想到孕妇那么难缠,两句话又把人家说哭了,他无奈地笑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你尽管放心,这城门我守得住,就宝城那群病秧子,根本破不了我们城门!”

    白芷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哭是没有用的,她破涕为笑,“也是,菜鸡互啄嘛!等会你去战场上让士兵们喊,加入丹宁就给他们治瘟疫,没准他们就投降了!”

    “这倒是个办法!等着吧。”周礼收拾好一应文书,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白芷喊住了他,“你不穿战甲?”

    “穿了多不吉利!我可不想灰扑扑的。走了!”

    周礼没有回头,只留下洒脱的一句话,他的步伐也没有一丝沉重,而是充满了昂扬的力量。

    他从未畏惧过死亡,他唯一怕的,是活着的时候畏缩又窝囊,未曾绚烂绽放而已。

    白芷很安心,脱下了沉重的战甲,一身轻松。

    她找来了几个侍卫,他们几人是当初从孟问荆的兄长手里骗来的,“以你们的身手,带问荆离开这座城应当是轻轻松松吧?”

    “那是!”侍卫们得意道。

    “那便带他走吧,这里太危险。”她没法保证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