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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被丢进了一个营帐,营帐里还有好几个男子,和几个中年女子。

    个个躺在那哀嚎呻吟,咳嗽不止。

    之前白芷的情绪属于高度紧张,生病的感受并不明显,但此刻松懈下来,觉得浑身都痛,肌肉痛嗓子痛,头更痛。

    感觉自己要死了。

    没多一会儿,官兵端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浓浓的药味飘来,要每个人都吃上一碗。

    还有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像是大夫,轮番给每个人诊脉。

    白芷哑着嗓子问,“大夫,这病有得治吗?”

    大夫诊了白芷的脉,面色凝重,“能不能治不好说,你这脉象还算好的,过几天可能会重一些,我们治过的人,一半好了,一半死了,看命呐!”

    白芷欲哭无泪,他一个大夫怎么能说看命这样的话,好歹给她一点希望啊!

    “大夫,你给我试药,药下猛一点没有关系,你再告诉我那些活下来的人有什么特征,大夫,求你,我不能死的!”

    这大夫愣着,还难得见这么个不怕死的,有人配合他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于是几个大夫又仔细给白芷看了一番,还对她说起了好几个病例。

    “治好的有男有女,不过大多年轻,年纪大了就不好治了。上次西域来了一批商人,刚入城就不行了,结果他们大都好了!奇怪!”

    “商人?西域?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白芷艰难地开口。

    “药材,香辛料。这群人也怪,就算嗓子疼的冒烟儿,还是要吃辛辣之物,还要喝酒,就算被关了起来,整天也乐呵呵的,全没把自己当成将死之人!”

    白芷听了觉得或许是跟心情有关,又或许是跟体质有关,再或者跟饮食习惯有关,她当即求大夫以香辛料入药,还给她一壶酒,还要求要好吃好喝!

    “你这?万一没有关系呢?”大夫犹豫。

    “大夫啊,你不亏的,反正我都要死了,这偌大一个江祖城,我一个人的伙食费总该养得起吧!要是你把我治好了,找到了解决瘟疫之法,那你就是头功一件!”

    大夫一想,也是!管她是不是要骗吃骗喝,若真的能解决瘟疫,钱财自是少不了的。再者,香辛料入药他也是想试试的,只是其他几个德高望重的大夫并不同意,他当即答应了白芷的全新疗法。

    白芷脸皮最厚了,人家都答应了,她又再提出要求,“大夫啊,你要确保没有其他因素对我进行干扰,这些瘟疫看似一样,但不一定就是一种病,你得给我找个干净的房间,以确保别人的病不会传染给我!”

    “……”

    大夫们都在试验阶段,她说的法子也都可以试试,于是白芷就住上了单间。

    不过此处是军营边角处,近后山,军帐是现搭的,十分简陋,仅用四根柱子支起来,搭上简单的帐布,风一吹,布幔就能被掀起来。

    虽然破烂了一些,但对白芷来说是好事,这里没有紧闭的门扉,看守的人仅有一个,因为他们不觉得一个将死之人会有什么动作,她可以轻松地溜出去。

    她虽急着找黑虎,但是刚才灌了一大碗药后,头晕乎乎的,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白芷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衣衫上尽是补丁,却显得干净,他在海边撑着手,对她说,“愿你永远那么无聊。”

    梦里的场景很混乱,她梦到自己大了肚子,在一片绿油油的狗尾草地里,他们在收割狗尾草。

    有个男子,皮肤晒得有些黑,热得满头大汗,他急不可耐的脱掉了上衣,将破烂衣裳一丢,好一身结实的肌肉啊!

    那个和尚也脱了衣裳,皮肤更白,肌肉虽没那么夸张,但是匀称精壮,宽肩窄腰,身子修长。

    白芷觉得满眼都是肌肉,妙不可言!

    梦到这里忽然断了,她猛地惊醒,已是天黑。

    全身都烧的酸痛,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扁桃体像是扎了无数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