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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痛得神志不清,还发起了烧,混混沌沌地睡了整整一日。

    第三日醒来时右手被包成了个粽子,抬一下感觉整个胳膊都痛得发麻。

    孟问荆理完药铺的事,才端着一碗汤药进屋。

    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抚上了白芷的额头,烧退了,他吐了一口浊气。

    白芷忍着疼痛坐起身来,勉强笑道,“多谢孟大夫啊!”

    她想用左手自己喝药汤,却被孟问荆抢先一步端起药碗,一个勺子凑到了嘴边。

    白芷还有些愣,他好像不一样了!

    “我加了糖,没那么苦。”孟问荆自然而然的道。

    她昏迷时的药汤是阿雨喂的,怎么也喂不进去,阿雨哭兮兮地来问他该怎么办,他一遍一遍的尝试,直到加了糖,她才勉强咽了些下去。

    白芷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整一个大变样,但她实在痛,便接受了他伸进嘴的勺子,乖乖咽下去了。

    一碗汤药去了一半,孟问荆微不可见地扬起嘴角,神情舒展。

    “这些日子你什么也不用做,好好养伤就行。”孟问荆嘴巴又张不开了。

    这样的关心总归还是让白芷觉得暖心,她的思绪终于回到正轨,猛地想起一件事儿,直愣愣的立起身,紧张道,“那硫磺和石硝的药材商来了没有?”

    孟问荆没想太多,如实答道,“来了,昨日来的。”

    白芷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什么?你怎么不和我说?我不是说了我来入柜的吗?”

    孟问荆一时傻了眼,她昨天高热不退,昏了一整天,他怎么可能和她说啊!

    他甚至来不及解释,白芷就蹦下了床,开始穿鞋。

    孟问荆愕然,端着药碗想阻止她,“你作甚?你的伤还没好,把药吃完!”

    白芷怎么可能听得进他的话,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两东西的来路嘛!现在人家走了,她的辛苦不就全部白费了吗?

    她真受不了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急吼吼的穿鞋,整个手臂还痛得发麻,一时失去了理智。

    孟问荆想按住她,她死活不依,争执中,药碗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药汤四下飞溅。

    孟问荆又傻了,“你要去哪儿?你手上的伤那么重……”

    “那药商离开丹宁城了吗?”白芷压根不管他说了什么话,咬着牙的问他。

    孟问荆看着她坚硬冰冷的双眼,心口一阵绞痛,他说不出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只觉得心凉的彻底。

    “应该……没走……还有几家药铺也需要他的药……”

    “他在哪?”白芷的语气尖锐且急躁,与往日的温和天差地别。

    “应当在……来迎客栈。”

    孟问荆愣愣地答,麻木地回应,甚至刚答出口,他就忘了他说了些什么。

    白芷头也不回地就冲出了孟问荆的药铺,衣衫不整,头发蓬乱。

    她疯了似的奔回莺红楼,嘱咐几个人去来迎客栈盯梢,又让人去丹宁河桥洞处释放信号,将城北这些天发展的人手聚集。

    这些都是她早早做好的准备,绝不可贻误战机!

    李月见她这幅模样都惊呆了,“你这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别去了?”

    白芷慌乱收拾着行囊,眸光燃着火,语气干脆又利落,“不行!这是关键!我们能不能成,看此事能不能成!”

    “但你的手……”

    “小伤!”白芷直接了当的答。

    做好一切准备,白芷带着人往来迎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