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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尖锐的哭喊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她们从房间纷纷探出头来,睡眼惺忪,掩盖疲劳与怨气。

    “吵什么吵!”老鸨随意拢了一件衣裳,风风火火地下楼来,见了这血衣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次不是让拉去埋了了嘛!怎么还在这儿!”

    一个站在二楼的龟奴满脸愤怒,“上次你叫松二去埋,松二饿死了!”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让老鸨沉默了去。

    龟奴们拳头都握紧了,憋在肚子里的怨气,此刻被引爆,“喂!臭婆娘!怎么今天又没有饭吃!”

    “我看你是想饿死我们!今天若是再不给饭!我烧了你这莺红楼!”

    “大不了同归于尽!”

    ……

    他们一人一句,控诉着老鸨不把他们当人看!

    老鸨又急又气,却是自己理亏,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哎哟!你们逼我有什么用!这粮食是地上能生出来的吗!还是你们能变戏法变出来!你们没得吃,我也没得吃啊!”

    “这是什么世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丹宁年年遭灾,有钱的大爷都跑光啦!净剩些畜生土匪,嫖了姑娘还不给钱!我有什么办法嘛真是!”

    “你们一个二个叫的那么凶!有本事去找那些土匪,就欺负我一个婆子,你们算什么本事!啊!算什么!”

    二楼的姑娘们听到吵闹纷纷下楼来,那个说话妖媚的姑娘从龟奴的背后经过,这龟奴气不过,一把掐住她得脖颈,“没饭吃谁给你卖命!倒不如大家一起去当土匪!这娘们儿我也带走了!”

    妖媚姑娘被吓得脖子紧缩着,“欸!哥!有话好生说嘛!别置气!啊!别置气!”

    气氛僵持住了,白芷也被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只求别人都看不见她!看不见!统统看不见!

    但她盘明白了一件事,这个青楼一盘散沙,迟早得散!

    松散的人心与管理下,一定会存在着各式各样的漏洞,逃出去有望了!

    正盘算着,坐在堂中的老鸨忽然转头盯着白芷,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是看见了金子!

    她忽然走过来,白芷本就在角落避无可避,老鸨拉着白芷就往外拽,“这个姑娘一定能挣钱,挣了钱咱就有银两买粮食了!”

    这话让白芷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之下,这些目光灼热的,就像饥渴的饿狼!

    现在她就是行走的粮食,谁还能放过她啊!

    “我哪能赚钱啊!大娘,我生过孩子,不值钱你说是不是!”白芷干笑着道。

    “是啊!她一个人能赚多少钱,还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个龟奴很是怀疑。

    老鸨这就不服气了,抓着白芷就开始扒拉她的衣服,“她一定能赚钱的!白白嫩嫩,身子还有肉!”

    白芷简直气疯掉了,她没料到这老鸨突然来这么一手,衣服险些被她扯掉,露出大半个肩膀。

    她死命掐住老鸨的手腕,指甲深陷在她胳膊上,歇斯底里的朝老鸨吼道,“你干嘛!你再动一下试试!”

    老鸨胳膊被掐出了血,哎哟地尖叫一声,也开始反击。

    白芷哪儿能受得了这气,她不甘示弱,扯着老鸨的头发就和她扭打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至极,几个姑娘纷纷跑来拉架。

    最先控制住局面的,是那个年轻些的冷面姑娘,她对着老鸨耳朵大声吼叫,“快住手!鸨妈妈,你把她掐伤了,她还怎么迎客!身上都是伤痕,还怎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