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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心酸又感慨,“林先生高义。”

    “姑娘也高义,我一见你就喜欢你,你敢只身前来,我拼了命也要助你!”林英义正言辞,眸中坚定,“所以!高春阳,收起你那顽劣的性子!你若不想做,那我便不认你这个儿!滚出我的家,别花我的钱!你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高春阳:“……”

    他真是太无语了,却又无法反驳,气了半晌,脸都憋红了,“可我就是讨厌这些异族人!我做不到对他们一视同仁!”

    安吉狠狠甩了他一个白眼,“恶心!”

    白芷畏难了,却没法真撂挑子不干,她思虑半晌,道:“其实吧,高县丞,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做不到你可以去演,去演这个巍县的县丞,演一辈子,演到他们真的变好了,那你也真的就成了这个高县丞!”

    高春阳:“哼!荒谬!”

    林英闻言一笑,“白姑娘所言,未尝不是一条路。我比你更恨伤害你父亲的人,但是这并不会耽误我的决心。春阳啊,想想你爹吧,大夫说他活不长并非空穴来风,他能活到哪一天,谁也不知道,若是有一日,能让他回家乡看看,也算了却他一生夙愿……”

    林英说的很平静,但白芷看着她她隐有泪光,想来她早已接受这样的结局,却依旧抱着一丝希望。

    高春阳回头看了一看在旁边吃着糖,一脸茫然的父亲,顿时红了眼。

    他的爹爹啊,傻是傻了点,却从来不舍得让他受欺负。

    好吃的尽管舍不得,也会将大的一半分给他。

    有爹爹在,学堂里没人敢欺负他,个个都喊他大哥。

    可他的爹爹脑子有个大大的坑,常常大病不起,大夫总说他活不了了。

    高春阳一想到这里,就哭了。

    高父转头高春阳在哭,忽的生气了,“儿子,谁欺负你了!”

    高春阳羞愧地埋下了脸。高父抚着他的背,“不哭不哭,爹带你去玩!带你去抓蛐蛐儿!”

    白芷有些眼酸,她说想喝口水,便回避了这个场景。

    林英到屋里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姑娘见笑了。”

    白芷红着眼,摇摇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林先生带两个孩子很辛苦吧。”

    林英朝她微微一笑,“不辛苦,夫君什么都忘了,就是没忘记对我好。”

    *

    高春阳从那日起就变了,开始与白芷认真讨论起事务。

    巍县许多经营场所都明晃晃地挂了牌子,“异族人勿入。”

    高春阳在林英的帮助下,颁布了第一批政令,其中一条便是所有经营场所得一视同仁,不得歧视,违令者,当场处决。

    政令颁布后,给了一段时间的让商户们整顿。白芷与高春阳又忙活起了新节日的事情。

    这个节日名称初定为愉兰节,愉兰是巍县冬日里开的漫山遍野的小花,随处可见,可食用可入药,小小一朵,却成片成片的生长,开出了势不可挡的气势。

    寓意着团结才能强大。

    时间定在腊月初九,今年就得举办,不足三月的时间,很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