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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修整一夜后,正准备去找吴用将那天的事情说清楚。

    正巧此时,言齐先找上了门,他践行他的诺言,登门致歉。

    白芷没能给他好脸色,她一肚子气还没能消。

    言齐的姿态却放得很低,一路谦卑有礼,又是送礼又是道歉。

    “白姑娘不介意的话,言家有单生意,是往邻县卖万匹丝绸,姑娘有货源,这生意也稳当,不知姑娘可愿?”

    白芷有些不耐烦,“言别驾州府诸多事宜,恐怕是忙得不可开交,还有空管生意上的事?”

    言齐听话中之意,似是在说他家官商勾结,他依旧态度恭谨,“生意上的事还是由自己兄弟操持,我今日来,是替弟弟来给姑娘请罪。姑娘宅心仁厚,莫要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一般见识!”

    白芷酸了他几句,“哪有什么宅心仁厚,莲花独身一人,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恐怕我去官府告你们,也落不着什么好!”

    “姑娘说笑,姑娘若是将此事告到官府,官府自会禀公处置,定不会让姑娘受半分委屈。但是官府处置,也是协商先行,言某这才先找来了。”言齐一路随行在白芷身后,微微低着头。

    他顿了顿又道,“家父去得早,母亲又宠爱弟弟,言某忙于政务疏于管教,才将弟弟养成了那纨绔跋扈的性子。那日弟弟是喝醉了酒,才冒犯了姑娘,言某已然教训了一番,想来已是不敢,他已在家闭门思过。等禁闭时间一过,我再带他来给姑娘认错。”

    言齐从进门就一直保持着非常恭谨的态度,且说话做事都进退得当,恰如其分。

    白芷想起孟瑛对此人的批注“阴狠毒傲”,这让白芷的感觉有些割裂,好像被他端方清正的言行举止蛊惑,又怕他突然从背后捅自己一刀。

    这样的心理暗示让白芷甚至不敢走他前面,总觉得有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白芷怕了,也就接受了他的道歉,真怕若是不给他台阶下,他就会使出极其恶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白芷托辞身子抱恙送走了言齐,人走后,她才发现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红紫的痕迹,她紧张极了。

    她立马找到了吴用,想问问他清不清楚言齐的为人。

    彼时吴用正在收拾包裹,白芷一见,脸色都白了,“吴先生!你这是作甚?”

    吴用见来人,立即拿着桌上的一封信,鞠躬递到白芷手中,“吴用身为管事,未能替姑娘谋划仔细,才害姑娘身陷囹圄,这是吴用渎职之举,枉费姑娘的一番好心与信任,吴用惭愧!”

    白芷接过信一看,明晃晃地两个大字“辞呈”,顿时气得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