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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的颠簸中,白芷昏沉着醒来。

    头痛欲裂,浑身酸疼,身子一边发热,一边起寒。

    这是发烧了啊!

    “王妃感觉如何?”孟瑛见她醒来,急急问道。

    喉咙吞咽也很痛,白芷艰难开口,“难受……”

    孟瑛伸手探探她的额头,依旧烫手,俊眉微蹙,“那先歇着,已经遣人去请谷大夫了。”

    白芷闭了眼,却蓦地想起了什么,顶着火烧一般的喉咙,哑声道:“肖扬呢?”

    孟瑛神情一凛,半晌,他才开口,“肖扬,进来。”

    肖扬蹑手蹑脚从马车外掀帘而入,拘谨地靠在角落,担忧地偷瞄白芷,“王爷,王妃。”

    孟瑛心沉,却面上平淡,“王妃许是有话问你。”

    “肖扬在。”

    白芷涩力咽了口水,开口道,“你娘亲的事……可妥帖了?”

    肖扬一愣,“已然安置妥帖,王妃身子不适,还请歇着。”

    “卓老将军与你一同去的?”

    “是。”

    “那就好……下次带我去瞧……”话还没说完,白芷就难受得闭上了眼,侧身蜷缩,昏睡过去。

    马车内,孟瑛和肖扬气氛怪异。

    “肖扬,你逾矩了。”孟瑛沉声道。

    肖扬闻言,浑身一紧,单膝跪在地上,“我……属下明白!”

    “你应当明白你自己的身体,毒入骨髓,浸尽精血,莫要生了这些旖旎心思。更何况,她是王妃!”

    孟瑛这话说得直白,像是给肖扬上了咒枷,时时刻刻提醒他,莫要妄想。

    *

    是夜。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卓遥在祠堂跪罚。

    卓云君,与一双儿女端坐于堂前,几家仆手持棍棒站在一旁。

    祠堂内气氛肃穆庄严。

    忽的,卓云君拍案而起,“卓遥,你可知,你今日差点害了卓氏满门!”

    卓翎和卓泓皆被吓了一个激灵。

    卓遥眼神刚毅,冷然傲视前方,“不知。”

    卓云君气得跳脚,“若是宁王告你一个通奸之罪,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宁王可是皇室之人!你知道吗?”

    卓遥面不改色,“他不会!再说,我与宁王妃清白,何来通奸一说!”

    卓云君闻言一愣,多多少少放了一点心。随后又目光一冷,问道:“孤男寡女过了一夜,还清白?”

    卓遥挑眉,“那可不是?有何疑问?”

    卓云君真是被气着了,感觉面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用手搓了搓脸,搓热乎了,才平复了些情绪。

    “阿遥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若想治你的罪,事实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卓云君态度软了下来。

    卓遥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一把好手,他见父亲态度柔和,也收敛的脾气,道:“我说了,他不会。”

    尽管因为立场不同,与孟瑛生了嫌隙。但他心里的孟瑛,或许会使手段耍计谋,可定不会用一个女子的声誉开玩笑。更何况,他认为孟瑛对她有情。

    卓云君向来不知怎么跟他这儿子沟通,现下也一样,他拿卓遥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好用治军的手段让他臣服,于是对家仆挥挥手,大喝一声,“给我打!”

    卓遥这时倒也乖巧,乖乖的就趴在地上,任他们打。

    家仆们对视一眼,像是要给足彼此勇气一般,互相点了头,才开始动手。

    棍棒袭来,刚开始,卓遥不禁闷哼一声。后来渐渐习惯,便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卓翎神色担忧,执袖捂嘴,眉心紧蹙道:“轻点儿!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