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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以来,她故意在她跟南风易约会时,找借口叫走他,没想到她居然不吵不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已是有点低估曲静书了,因此,她今天才故意踩上来,就是要会一会她,她倒要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曲静书是否还忍得下去。

    “除了踩低别人抬高自已外,你就不会别的吗?”曲静书冷哼道。

    “你想知道,我还懂些什么?放心,总会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的。”

    严诗仪把儿子放在沙发上,抬手撩了下额前的发丝,衣袖滑了下去,再次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这次,曲静书看清楚了,她手上的那只表,正跟之前南风易从英国带回来见她的古董表一模一样。

    注意到她的视线,严诗仪嘴角一挑,然后,故意将表递到她面前。

    “是不是很漂亮?咦,原来他把手表送给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原来他把手表送给了自已?

    迎上曲静书讶然的目光,她笑咪咪地道:“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我怕你会伤心。”

    曲静书没有回应,只是脸上的表情说明一切。

    严诗仪歪着脑袋,眼视仿佛在缅怀什么似的道。

    “这只手表,是我们刚结婚时,到英国度密月时,他送给我的,可以说,这只手表是我们的订情信物。

    上个月,他到英国来,有一回他到我家作客,我跟提过他送给我的手表不见了。几天后,他居然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手表来想送给我。

    可惜,他才把手表拿出来,却看到我手中戴只这手表,他见我找回手表了,只好黯然把表带回去了。没想到,最后,他会把我不要的这只手表送给你了。”

    瞅着脸色极难看的曲静书,她眼眸一转。

    “虽说,这只手表是我先不要,他才转送给你,说到底也是他一番心机,你千万不要因此去责备他,我想他也是因为没有时间去买礼物给你,顺手把它送给你了。”

    曲静书伸手左手按着右手上的古董表,脸上的表情郁结一团。

    不要动气,严诗仪是故意这样说来刺激她的,千万不要上当。

    她不断在心中劝戒自已,不要冲动,要冷静,然而,看到严诗仪脸上那抹洋洋得意的笑容,她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前去,扯烂她那张脸,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过,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罢了。

    可惜。见曲静书居然没什么反应,白费她一番唇舌,严诗仪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她按兵不动的原因。

    回望她充满恨意的眼神,严诗仪扯唇一笑,正想再给她重重一击之际,却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脸容一整,她转身过,迎向正拿着她的袋子回来的南风易。

    “你回来了。”

    “嗯。”他朝她点了点头。

    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一张新的尿布,走近躺在沙发上,正拿着玩偶的儿子,开始帮他换起尿布来。

    “不如,我帮他换,你去厨房帮他泡奶粉,他是时候喝奶了。”

    严诗仪从袋里拿出一瓶奶粉跟奶瓶,交给他。

    接过东西,他起身,走进厨房泡奶粉去了,由始至终,他都对曲静书视若无睹。

    看着他们两人分工合作喂儿子喝奶,一副一家三口乐也融融的天伦之乐图,一波酸涩漾过曲静书的心尖。

    这里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还留在这里干嘛?

    想到这里,曲静书苦笑了笑。

    “我走了。”

    朝背对着自已的他说了句,她转身拿起自已的东西,就要离开。

    “静书。”

    听到他呼唤自已,她心中一跳,以为他要留住自已,却听到他冷淡的声音。

    “对了,我明天还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去出海了。”

    脑子里猛然空白了一下,她转过头,眼眸中充满不可置信之色。

    呆然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到,站在他身旁,正扬起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的严诗仪。刹那间,曲静书只觉得好像被人用硬物重击了脑袋一下般,她晃了晃,然后,发疯似的冲了过去,甩了严诗仪一个耳光。

    因为,曲静书平日给他们的印象都是斯斯文文,就算被逼急了,也只是骂两句而已,从没见过她撒泼,所以,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

    严诗仪错愕地抚着被打的脸颊,久久反应不过来。

    长这么大,就算亲生父母连大声斥责她都没有过,更别说动手打她了,现在曲静书居然敢这样对她,绝对饶恕不了她!

    严诗仪以着想杀人的目光瞪着曲静书,在上前教训她,还是忍住,趁机向南风易撒娇之间犹豫不定之际,就看到他踏前一步,将甩了人一耳光后,呆掉的曲静书一手推开,厉声道。

    “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你怎可以随便打人,你立即跟诗仪道歉。”

    向后退了一步才站定,曲静书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你让我跟她道歉?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对一个企图抢我男人的奸诈小人道歉?”

    她用一种满是怨恨的眼神看着他,无法接受他居然为了别的女人而凶她。

    “你——”见她死不悔改,他火气十足的食指指向她。

    “我怎样?你是不是想打我帮她报仇?”曲静书倔强地迎上他那责怪的眼眸。

    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已刚才甩了严诗仪一耳光,当然,她不是后悔打了她,她懊恼的是自已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在南风易面前动手了。

    当那一巴掌甩出去后,她就知道糟了,可真正听到他护着严诗仪时,只觉得五内俱焚,所有理智全抛在一边。

    深吸一口气,他语气冷硬地下着逐客令。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再跟你说任何话。”

    闻言,她脸色胀得通红,阵阵热血涌上脑袋,身体晃了晃。

    “好,我会走,我走了,你别后悔!”

    说罢,她转身就走。

    ***

    离后南风易家后,失魂落魄的曲静书走上大街,之后坐上了一辆差点撞到她的出租车。

    她不记得自已跟那司机说了什么,因为从南风易家出来后所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当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身在酒吧里,把酒当水般往嘴里灌了。

    “你喝这么多,不怕醉吗?”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

    “醉?”也许是醉了,她重复着那人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醉了好,一醉解千愁,来,你也来陪我喝。”

    说着,她伸手去扯那人坐下,然后,从冰桶里拿出一瓶啤酒,塞到他的手中。

    “喝呀,你干嘛不喝?”

    那人慵懒一笑,然后顺着她的意思喝了起来。

    见他喝了,她仿佛找到知已般,拉着他说了很多话。。。。。。

    ***

    “唔……”

    因为腹部的不适而醒过来,曲静书第一眼看到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慢慢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已居然身处酒店。

    怔了怔,半晌后,仿佛想到什么事,她猛地低下头,伸手拉开被单下面一看,发现自已果然全身赤裸时,脸色倏地一白。

    怎会这样?

    她双手抱着头,拼命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记得自已气冲冲地离开南风易家后,就去了一间酒吧喝酒,期间好像有一个人走上来跟她说话,不过,她完全记不起那人的样貌,只记得她跟那人拼酒,之后的事她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抬起头,两眼四顾,确定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到底是谁把她带来这里?会不会是昨晚那人?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昨晚他们是不是。。。。。。

    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就觉得头又痛起来了。

    发泄般用手拍打着头,这下好了,昨天才跟南风易吵完架,没多久她就出事了,如果让他知道她跟的男人玩一Y情的话,他肯定不要她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哀嚎起来。

    不对,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还是早点离开案发现场为妙。

    这样一来,只要不被发现,没有实质的证据,只要她矢口不认的话,南风易就不会知道昨晚的事,就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了。

    以着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已,再确定了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留下来后,她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从找开的门缝往外面看了看,看清楚外面没人后,她才一溜烟地窜进门外,朝电梯走过去。

    在电梯里,她不断祈祷一路上别碰到熟人,不要出意外,让她安全离开酒店。

    不过临时抱佛脚的结果,通常效果都不如人意的,当电梯门打开,她踏步想要走出去之际就听到,迎面而来的男人道。

    “你要走了?刚才我本来想叫醒你的,不过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再叫醒你了,对了,我不小心拿错你的手机了。。。。。。”

    闻言,她抬眸一看,来人赫然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程少风,脑袋顿时有片刻的空白。

    看着他,她想问昨晚的人是不是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下去,然后,视线落到他手中拿着的手机上,她认出这手机正是自已的。

    “我的手机,麻烦你还给我。。。。。。”

    耳边响起他的话,两眼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接着,她一手从他手里夺回自已的手机,然后,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一口气跑了出酒店,走到离酒店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才敢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了看,确定他没有追上来后,她才喘息吁吁地倚着路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休息。

    盯着手中的手机,她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想了又想,她始终想不起,昨晚在酒吧的人是否程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