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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听罢楚赵故事,呜咽了一声:“云云,你好可怜啊!瞧你这烂桃花运,听起来多风光,其实一朵朵都是毒桃花!”

    谢小魂伸手,摸了摸小云的头。楚行云无语,可见他装腔作势的滑稽样,又觉得好笑,心中怅然去了几分,是他自己轻信于人,若赵霖婷真要害他,那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但愿、但愿那般明媚活泼的女子并非蛇蝎心肠,楚行云心想,但愿他能保有十阳,保有与那个人唯一的牵绊。

    “你也不必多虑。”谢流水开口道,“局中人做事向来有根有据,绝不会做无谓之事,赵家把你的十阳弄掉,有什么好处?若没有天大的好处,赵霖婷干嘛平白无故送你上绝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楚行云想不明白赵霖婷意欲为何,若说那本秘籍是假,为的是让自己武功尽失再不可复,那在山谷时赵姑娘何不一刀结果了他?斩草除根,省的万一他破釜沉舟,至死地于后生。

    忽然,背后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戳了一下,楚行云回头,发现是顾晏廷的黑百灵,神气扬扬地站在自己身后,不停用鸟嘴啄他,楚行云一把抓住它,那百灵就叽叽啾啾地叫道:“坏人、坏人……”

    不远处,买完糍粑的顾晏廷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皱,赶紧走过来:“你作什么抓百灵兄?”

    “……它先来啄我,你不管教,我帮你管。”话虽如此,楚行云手上却松了劲,把小百灵放回顾三少座位上。

    顾晏廷玉面冷色,表情阴鸷,只不过他眼角生来带了一点泪痣,虽气势迫人,却终不似阎罗。他伸出食指,衔起小百灵,轻轻安抚,瞥了一眼楚行云,阴冷道:“楚侠客,你与我有仇吗?”

    “顾三少真是恶人先告状,现在肚子里被种蛊的是谁呢?”

    顾晏廷微微一笑:“你犯下的事,死一百个楚行云,都不够。”

    “那顾三少何必还留我一命?”

    顾晏廷似是懒得开口,他手中的黑百灵张喙而言:“死一百个你都不够,只好留你狗命,用一用。”

    “怎么用?那夜在李府地下,顾三少可是当机立断要杀我灭口,为何后来又改变主意?”

    顾晏廷不答,只高深莫测地笑道:“死了,一刀了结,活着,才来日方长。种在你身上的蛊,我自有妙用。”

    “我也自有妙用。”

    楚行云心中笑言,却不把这话说出来,转而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那时,顾晏廷对他说过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加上这人的声音,才让楚行云以为是十年前的那个人,可他后来左思右想,从未认识一个眼角带泪痣的人,思来想去,那只能是顾三少记差了。

    不料,顾晏廷闻言一愣,切齿道:“楚侠客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把别人的事搅得一团糟,转眼便忘了个干净,好生佩服!”

    说罢,他抚着小百灵,起身走了。

    徒留楚行云一个人满腹疑虑。

    他坐在座位上,把从小到大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楚行云自问记忆极好,别说是不夜城那些事,就是八岁以前村里玩的伙伴,现在也都叫的出名字,可他就是没有印象。

    “别想了。”谢流水趴在他肩上,摁住小云脑袋,不喜欢他满脑子都是别人,于是指着赛场道,“你看!快开赛了。”

    楚行云望了望远处顾晏廷肩上的小鸟,别人是养了一只小百灵,他楚行云却是养了一头谢树熊,软骨病似的死命赖在自己身上,重死。

    “第二组,慕容对韩月知,进场!”

    身旁的慕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楚行云一笑:“旗开得胜!”

    慕容一点头,他一撑铁栅,翻身而跃,径直飞入赛场中央,坐在他上一排的韩月知,身影一晃,足尖轻轻点过他撑过的地方,与他同时落地。

    “哎呀,大妹子儿好俊的功夫!”

    韩月知,冷美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哎呀,大妹子儿你这武器好别致,有啥名儿没?”

    韩月知,翻白眼,随口一敷衍:“月环玦。”

    “噢——好名字啊!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韩月知没空等他吟诗,她一手环月刀,一手弯月刀,旋身一丢,腾身而起,轻绝灵快,在纷扬的杏花间穿梭,一时落英缤纷,美人飘摇,令人侧目。

    “哎呀妈呀,你瞧瞧。”谢小魂在看台上对楚行云道,“慕容跟你说话,就是干哈呢?搞啥呢?啥玩意儿呢?跟人妹子说话,就是辛苦最怜天上月。瞧他那小眼神,啧啧啧啧,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打韩月知。噫……好像你也不行,看你被赵霖婷骗得一愣一愣的傻样。唉,你们男人呐——”

    “……”楚行云噎了一会儿,问:“你不是男的?”

    “不是啊,我是你的小娇妻呀!”

    谢嗲精一开口,楚行云就听得胃疼,他见四周没什么人,伸手捏住谢流水,把他的头从肩上挪开。

    赛场上,环刀旋了一圈又转回来,韩月知正要接,突然,环刀方向一偏,竟从手边滑过,紧接着一股大风平地而生,空中粉杏霎时殃及,风裹挟杏,旋成一股浅粉罡风,迎面掼来——

    “韩姑娘,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