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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抠门嘛。”艾比满意地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塞进包里:“这个村子还是挺富有的。”

“一般吧。”奥萨冷冷地回答道:“以前我遇到过更有钱的家伙。”

“……喂。”

“怎么了。”

“我们的对话是不是有点像强盗?”

“只是正常地收取报酬而已,我们也不是什么慈善家。”奥萨淡淡地回答道:“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世界上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呢?”

“没有。”少女承认道:“距离到达下一个城市还有多久?”

“两天以内吧。”奥萨看着向地平线延伸的崎岖大路回答道:“如果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话。”

事实证明,奥萨的嘴开过光;就在两人走到某座山峰的半腰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被冷风迎面送到了他们的鼻子里。

“怎么回事?”艾比慌张地看了看狭窄而曲折的小路:“是哪里的味道?”

“在岩壁后面吧。”年轻的“厄兆”谨慎地看了看扭曲到山崖侧面的狭窄前路:“在这里也看不见,去试着看看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拐角处探出头,猛然间看到一具被尖锐岩石刺穿的狰狞尸体悬挂在半空中——在山道冷冽的飓风吹拂下,死者那破碎的布衣和鲜血淋漓的肠子像是一幅鲜艳的抽象画一样在被染作猩红色的岩柱上飘飞着;这副骇人的场景能把毫无准备的登山者吓得从山道上掉下去,不过对于有准备的两人而言还不算太令人惊讶。

“是不小心摔下来的吗?”奥萨的声音在头盔下显得有些闷闷的:“真是不小心。”

他稍稍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翻起对方的左手——未干的鲜血顿时顺着石柱淌了下来,在地上的小坑中汇集成小小的一滩,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辉。

“身上有刀伤。”奥萨判断道:“他恐怕是被人丢下来的。”

“凶手是谁?”艾比皱着眉头自问道:“是强盗吗?”

“在这种狭窄的地方抢劫很容易失足摔死。”年轻的“厄兆”否认道:“但凡有些脑子就不会这么做。”

“那就是谋杀了吗?”少女摸着下巴从尸体旁边绕了过去:“这具尸体……是刚掉下来的吗?”

奥萨冷冷地看了看地上积累成一小滩的血液,将自己的手套扯了下来,然后试探性地握住对方的手腕。

“不可能还有脉搏了吧?”艾比耸了耸肩:‘“都变成这样了……”

“体温很低。”奥萨重新穿起了手套:“这具尸体恐怕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地方的风那么大,不能作为死亡时间的参考吧?”少女对着冻僵的双手哈了口气:“尸体的温度会迅速地降低。”

“人类的血液在脱离身体后二到八分钟就会开始凝固。”年轻的“厄兆”看了一眼地上那像是小型湖泊般泛起涟漪的鲜血说道:“这里还没有太冷,何况风如果很大的话血液应该加速凝固才是——但是这具尸体的血液却好像还保持着在身体里流动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