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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又一次痛下杀手。

这条路,仿佛看不到尽头;眼中所及的只有燃烧的长剑和满地的鲜血。但他抬起头时,看见了那耀眼的阳光——于是他便开始寻找终结黑暗的方式。

一次又一次痛下杀手。

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逐渐习惯了喷溅的鲜血,滚落的头颅和垂死之际在地上划动挣扎的四肢;他的手在握紧长剑时已不再颤抖,他隐藏在头盔下的面容逐渐冷酷,但那遥远的梦想似乎还在血腥的地平线对面向他招手。

一次又一次痛下杀手。

他不再抬头望向太阳,不再被夜晚的噩梦所惊扰——因为他不再需要睡眠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漫无目的地走向远方,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地拔出长剑。

一次又一次痛下杀手。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人群在他眼中分为黑白两色——黑色,是混沌的颜色。白色,是尚未被感染的、纯净的颜色。他麻木地砍下黑色的人头,将那可怖的黑暗从他们的身体中焚烧殆尽。

一次又一次……痛下杀手。

他放弃了寻找解决的办法,只知道挥剑杀戮,只知道走向黑色的城市并在人群中拔出长剑。此身已如机械的齿轮般在命运的轨迹上徐徐转动,心灵彻底崩坏作瓦砾与碎石的模样。

“啊!”少女短促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什么?”

梦中那沾满鲜血的双手与燃烧的长剑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在她的面前出现过一般。

“真是糟糕的换位思考……”艾比缓缓地对自己说道:“不过……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即使如此安慰自己,这些场景依旧在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她的内心深处肯定地告诉自己,这些的的确确就是“厄兆”的命运。

“可恶……”少女沮丧地低下头:“这未免也太……”

梦中那绝望的火焰在夜空中划出狰狞的轨迹,深深地烙印在艾比的眼中,灼烫地溅射着火星。

“成为'厄兆'就代表着这些吗……”她咬着牙低声嘟囔道:“奥萨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他同意我回来到底是对我抱有期待,还是想让我死心?”

这个晚上,少女再没能睡着。

“你的脸色不大好啊。”早上的餐桌前,学者微笑着调侃道:“想着该怎么和你的师父道歉了吗?”

“大概吧。”

艾比低声回答道,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学者对面,味同嚼蜡般地吃着那份为她准备的早餐。

“身体不舒服吗?”老人关心地将粗糙的手掌放在少女的额头上:“没发烧……最近天气变冷了,注意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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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艾比机械地回答道,心里则继续考虑着夜晚的那个梦境:“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