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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结婚的事,陈昔漾开始忙了起来,看家具,置办结婚用的东西,每日里忙得不行。

    时胥的家人只有远在美国的哥哥嫂嫂,两人都属于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根本帮不上忙,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来帮忙。

    陈太后倒是乐在其中,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加上未来女婿愿意砸钱,她自然是乐意好好操办的。

    时胥也很是开心,陪着一起去看家具,甚至是陪着陈昔漾去买衣服,可陈昔漾和别的女孩子不同,她本来就不太喜欢逛街,加上最近情绪低糜,难免就有些烦躁。

    而时胥则是完全的包容,主动送她回去,说他本以为她会喜欢两个人一起挑选新家的东西,但是她不喜欢,他可以一个人做好,她只要安静地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就好了。

    这大抵是世上最好最动人的情话,连陈太后都越来越向着时胥,说她这个丫头不识好歹。

    有时候回家开门的时候,她会习惯性的回头,看向木惟白的房子,想着他是不是会突然开门,对着她温润一笑,如过去的每一次。

    可是……没有人,只有空空的幻影。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星期,一切都正常的按着原本该走的轨道走。

    这天,是陈昔漾和时胥约好试婚纱的日子,她和他早早的出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有些慌。

    时胥笑容温柔,一件一件的问她喜不喜欢,导购小姐笑着说,“小姐真是好福气,现在很难见到有先生能这样耐心地为新娘子挑选婚纱了。”

    陈昔漾勉强笑了笑,却没有接口,反而是时胥笑得一脸幸福,“能娶到漾漾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导购小姐看着男子英俊而又阳刚的脸,这样的深情款款,只觉得若是换成自己,真是死了也甘愿。

    陈太后这时候也赶了过来,面上有些古怪之色,却仍是没有多说,只是对着时胥道,“挑好了吗?”

    时胥笑得灿烂,“漾漾有些拿不定主意,我也不知道哪款好,正好伯母来了,帮着她选一选。”

    两人便就着款式挑了一挑,选了一款修身的蕾丝婚纱,陈太后转头问陈昔漾,“丫头,这件怎么样?”

    陈昔漾却像是入定了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陈太后顿时怒了,声音拔高了一些,“陈昔漾,回神了。”

    她是极为生气的,这丫头自己的人生大事也不上心,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人是自己带回来的,这婚也是她答应结的,这会儿却不见半分喜色。

    “你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婚纱是你穿还是我穿!”

    陈昔漾懵懵的回了一句,“也行。”

    气得陈太后差点抡拳打她,还是时胥劝了劝,“漾漾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们改天再来,今天先回去歇歇。”

    陈昔漾却似忽然间醒悟过来一样,极为仓促而又悲伤的看了他一眼,对着他道,“时胥,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

    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奔出了店门,时胥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只觉得心头染上了浓重的阴影,总觉得或许她就会这样离开。

    陈太后气得跺脚,口无遮拦地道,“这时候能有什么事,也不就是惟白离开,可她又不知道……”

    说完以后,顿觉失言,再转头去看时胥,只见他脸色苍白,黑漆漆的眸子深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后,又突然问她,“木惟白今天离开吗?”

    陈太后点了点头,却见他对着她道,“伯母,我去找她,就劳烦您自己回去了。”

    陈太后点头,只见着这一向沉稳的未来女婿,此刻竟然脚步微乱,竟似有些慌神。

    陈昔漾打了车直奔机场,她想起楚玉的话,他这周去意大利,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航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今天离开,可她心中有着隐隐的预感,他就是今天离开,而若是她晚一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一路上她不断地催促司机,司机被她催的恼了,便回了一句,“现在着急有什么用,之前干嘛去了。”

    她低下头,泪水顺着眼睫落了下来,对啊,之前为什么不着急,她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挽回,他甚至那样低声下气地求着她和他在一起,可她呢?她推开了他。

    司机见着她哭了,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感叹,走机场这段路,总是能见着这样多的悲伤疼痛。

    她走到机场,问了去意大利的航班,一趟一趟的问,只期盼着能见到那熟悉的脸,可是……没有。

    颓然地蹲在候机大厅,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浮现出他的脸,她仍然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但是她知道,他对于她而言,是一个绝对不可以不见的人。

    电视上演的故事,女主人公总是能在最后一刻找到男主人公,并且欢欢喜喜地在一起,可这不是故事啊,木惟白那样认真严肃的人,说过不再见,又怎么可能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