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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立于院中,思绪无法平复,肩上的剑伤血已止住,可心伤却依旧鲜血淋漓。

    “你真的决定要去?”身后传来绝无情温润的声音。

    “不错。”我颔首。

    “可是你的肩伤……”绝无情面露忧色。

    “无妨。”我涩然一笑,比起心伤,这点肩伤又算得什么?

    “我陪你一起。”

    “不必,你还是留下照看好追风兄妹二人。”我凝眉道,“追风的身份我已遣清晖他们去查,这几日便会有眉目,在这之前,绝不能让他二人离开。”

    绝无情轻叹口气道:“我知我拦不住你,你万事小心,切莫感情用事。”

    我微微颔首,施展轻功离去。

    “驭儡术”,据追风所言,乃是一种控制人心智的妖术,源于风落,风落以“修真之国”誉名,有正必有邪,据闻此种妖术已失传近百年,因其对受术者极其残忍,故而早已被风落明令禁止。此术一旦被施,必以施术者的鲜血方解,否则受术者将终生受其掌控,直至生命枯竭。

    此番我已是第二次听闻“驭儡术”,第一次还是三月前云承月大婚那晚,与兰月蓉交手之时。

    我只知兰博云与暮千野之间的交易,这兰月蓉又怎会与风落扯上关系?三月前,世人尽知我坠崖身亡,究竟是谁消息如此灵通,誓将我置于死地?抑或是此举并非针对于我,而是另对他人?

    思及此,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若非针对于我,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追风。此人行事古怪,颇有当年洛风之势,若非他与洛风容貌相差太多,否则我定是认他为洛风。

    思虑间,我已到了皇宫最深之处,此处便是兰月蓉禁足的冷宫。

    时值黄昏,原本就偏僻萧落的冷宫,此时更是孤冷。

    院中稀落的几株花草早已枯黄落败,唯剩残枝败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漆黑的殿门已斑驳,几片残漆被风无情剥落。

    我静静立于殿外,望着殿内那昏黄的烛火。

    “啪嚓”破碎的器皿之声,接着便是一道尖锐愤怒的女音:“天天都是这些,你们是看我失宠了是吧?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喋喋不休的辱骂之声传来,正是兰月蓉。

    “哐当”,殿门大开,自殿内奔出两名宫女,掩面而泣。

    其中一人奔至我身前,突然止步,目不转睛的盯了我半晌,“啊”的尖叫声被我生生扼杀。

    颈间一抹剑痕,她的身子颓然倒地,扑在我的靴面之上。

    她便是一直侍候在兰月蓉身侧,曾对我出言不逊的那名宫女,不想终是死在我剑下。

    我厌恶的将她的尸体踢向一旁,抬眼望着另一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宫女。

    手起,剑落,剑下便又多了一缕亡魂。

    我提剑奔殿内走去。

    昏黄的烛火下,素白衣裙的兰月蓉手中正举着一个布制小人,另一只手则挥着一柄短匕,不停向那小人猛刺,口中念念有词:“纳兰凝馨,我刺死你,刺死你……”

    我双眉轻挑,一声轻笑:“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