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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氏来势汹汹,张口就是侮辱字眼,而且还大有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收拾未过门媳妇的架势,过往的人群都秉着有热闹不看的心理,又开始堵巷子。

    阮绵绵心里恨不得当场甩这个恶婆娘两巴掌,面上却只是淡淡地道:“哦,原来是贱人在骂我呀!真是好生奇怪,我平白无故地怎么又得罪了贱人了?”

    看客中顿时有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继而众人都是偷笑,看着郝氏的目光中充满了兴灾惹祸。

    郝氏一时没转过弯,见众人都不怀好意,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挥起巴掌就要向阮绵绵打来:“好啊,你这个小蹄子居然敢骂我是贱人!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阮绵绵灵活地一闪避,高声道:“所谓辱人者人必辱之,何况我可没骂您,一直都是您自个儿在骂您自个儿吧?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的宝贝儿子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郝氏一巴掌落空,还想追着阮绵绵厮打。

    郝宝却早慌了止住了眼泪,忙从后头抱住了她,大叫道:“娘,你不要打绵绵妹妹,不要打绵绵妹妹!”

    郝氏又气又急,一把扯下儿子的手,跳脚怒骂:“你这个不争气的,被人欺负了还要帮人家,哎哟喂,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的傻儿子哦!你让开,今日老娘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蹄子不可。”

    “绵绵妹妹没有欺负我……”郝宝死抱着母亲粗壮的腰身不肯松手,嚷嚷地人皆闻之,“宝儿难过,是因为绵绵妹妹还没想起宝儿,也不像以前那样疼宝儿了,宝儿想要绵绵妹妹和我一起玩,宝儿想要绵绵妹妹当我的小媳妇……”

    “哈哈,这傻子其实也没那么傻嘛,还知道要讨小媳妇呢?”也不知是谁,很不厚道地取笑了一句,人群便哄笑了起来。

    “郝家婶子,这一次您自己也听清楚了吧?我可是一个手指头也没戳过你的宝贝儿子,您这样一上来就要打要骂的,不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何况如今我还没过门,就算我有错,也该是我爹亲自教训才是,可劳动不起您的大驾。”阮绵绵看似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都是火上浇油。

    “我……我……谁知道我家宝儿是不是被你欺负的狠了才不敢说实话的?如此刁钻阴险,我们郝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郝氏气得直尖叫,“退婚!立刻退婚,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个假惺惺毒嘴毒舌、没娘养没娘教的死丫头!”

    “退婚?求之不得呢!”哈,总算诱她说出口了,阮绵绵心里极爽,表面上看去却是又悲又气,仿佛快要被羞辱地昏过去,却要尽力保持自己的尊严一般坚挺着,“可是,我阮绵绵虽自从受伤后记忆就一直没有回复,可也容不得您这样污蔑我和我娘的名声!”

    说着,阮绵绵“强忍”悲痛,向两边乡亲深深低福身行礼:“乡亲们都是明白人,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究竟是郝家婶子血口喷人,还是我阮绵绵真欺负了她儿子,还请各位叔伯婶婶为我做主。”

    人们纷纷互相对望,交头私语,片刻后,站出来一个国字脸的男人,阮绵绵认得他也是巷子里的住户,平日里时常跟着这片区的里正打些下手,在街坊中还算有些名声。

    只见他先是官腔十足地干咳了一声,然后中规中矩地道:“郝家娘子啊,今儿这事你确实是太过了。你家哥儿都说阮家小娘子没有欺负他,只是他自个儿因为小娘子不记得他才难过的,你怎好一怒之下就说要退婚呢?俗话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