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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就醒了?”一个温热的亲吻蝶触般轻轻地落在额头。

    “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阮绵绵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所枕的是石墨的大腿,并在一艘去了顶棚的小画舫之上。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画舫的四周都静悄悄的。

    “散席时时间还早,我舍不得就这样回去,见今儿星光好,就带你到这里来了。”石墨将阮绵绵扶正,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倒了一杯温茶喂她喝,“这是醒酒汤,你喝一点会好过些。”

    阮绵绵此时酒劲未散,浑身仍绵软软的,也懒得动弹,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碗才摇了摇头:“够了,等会再喝吧。”

    石墨微笑着将碗放下,伸臂环抱住她:“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这是偷得半晚看星光。”

    阮绵绵看看四周完好,唯有顶棚被拆的干干净净、而且一盏灯笼都没有点的画舫,不由伸出一指,慵慵懒懒地戳了戳他坚实的胸膛,笑嗔道:“也亏得你想得出来,瞧把人家的船拆成什么样子了?”

    石墨无奈地道:“我也不想拆啊,可是都怪这西湖太热闹了,就算是这等偏僻的位置也难免有人会游荡过来。为了让你能一睁眼就看到星光,又不会让别人窥视到,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说着,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喜欢么?”

    阮绵绵的脸顿时红了,嗔道:“喜欢什么呀?”

    “自然是……星光了?要不然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石墨狡黠地道,纵然四周方圆几百米之内都没有照明物。可他的一双眸子还是如同星星般璀璨发亮。

    “讨厌!”阮绵绵忍不住轻捶了他几下,可话音未落。双唇就已经被堵住。

    这个家伙,如今是越来越擅长占便宜了。每次一有机会就恨不得马上把她吃下去似的。尽管实际上一直仅限于吃她的小嘴,抚摸她的背部,再没有别的过分动作,可每次那灼人的热情却总是让她小心肝儿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就怕一不小心就回提前擦枪走火。

    下一次,一定要小心了,不能再和他单独相处,尤其是这么黑乎乎的晚上……不然恐怕就不是他扑倒她,而是自己要化身为狼了!唔……讨厌啊……阮绵绵心里腹诽着。迷醉中,却不觉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番缠绵后,等好不容易调整了气息,石墨才从背后环保着她的身子,带着几分满足低醇地道:“再过几天就是我爷爷的寿诞了,我已经和爷爷说好了,到时候就让你见见家族里那些人。”

    “这么早就去?合不合适呀?”阮绵绵有些讶异,虽说已经订了亲,可那些繁琐的程仪还没走完。严格说来,他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呢!

    “你是我认定的人,自然合适,而且我爷爷的六十大寿也就只有这么一回。他既已答应我们的婚事。自然是乐意见你的。”

    “可我还没准备寿礼呢?”阮绵绵有些为难,“到时候总不能只送老爹的画吧?”

    石墨轻笑着,抱着她轻轻地摇晃着:“贺礼你不是已经做好了么?”

    “那是给你做的。”

    石墨亲了亲她的秀发:“我想过了。那两座根雕还是留给你自己去送比较好,至于我的份。我已经安排好了。唔,其实。若是到时候岳父要送画,那你就送一座根雕就好,这样吧,你自己的生肖便是马,骏马的那座就留下来吧,送那座骑鹿寿星图就可以了。”

    好事成双,送三样确实不合适,阮绵绵点头,却好奇:“那你打算送什么?”

    “一株红珊瑚,这东西比较难的,是我曾经无意中援手救过的一个海客专门送给我的,我索性借花献佛,等明儿我拿给你们看看。”

    “红珊瑚?还是整株的?”阮绵绵讶然,“这东西很珍贵啊!”

    “是啊,我本想留着给你赏玩,可想想我们的将来,还是决定送出去。”石墨道,“等我们成了亲,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分出去,到时候若是爷爷能多支持我一点,我们往后就能同家族里那些人少牵扯一些,免得总是为他人做嫁衣,还总是落不着好。”

    阮绵绵点点头:“珊瑚虽然珍贵,却再值钱也不上我们自个儿的自在,你送吧,那东西虽能入药,可一般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无所谓。”

    这段时间两家议亲,因为石墨的父母都已经不在,所谓长嫂如母,虽说石墨和其大哥只是堂兄弟,可本来有些事情是需要他那位大嫂出面的,可愣是到现在也没见那位柳氏上门,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因为柳兰珺之事心存芥蒂。

    由此也可以推见,石墨和那位堂大哥的关系也不如何。石墨这样提前为两人的将来打算,她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这种身外之物又何须在意。

    “就知道你会理解我。”

    见自己的未婚夫又开始甜言蜜语,阮绵绵不由故意昂了昂下巴,一脸骄傲地道:“那是。”石墨如今对她是越来越好了,若不是初识时就曾经见过他清冷淡漠,几乎都有一种他一直以来都这般温柔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