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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笙寒又倒了一大碗,一饮而尽,望着墙角的桃花树,“好一个叫这天地与之同葬!本王尚为王子时,曾经也这样问过一个女子,可她却说,若是我将王位让与她,她便替我为王,宠我一世。”

  他说着说着,便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那双龙睛虎目之中深情涌动。

  “那一年,她只有七岁,我十一岁。她这一生,只有第一次相见时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再后来,就再也不愿理我,即便我宁愿为她放弃王位,她都不想多看我一眼。可是我就是对她念念不忘,即便化成灰,也依然不能忘。”

  玉笙寒说罢,看向戴着半张面具的殷九璃,眼神便有了些异样。

  殷九璃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而是暗自琢磨,原来这殷九璃也曾说过这般荡气回肠的话语,可是后来为何偏偏看中那个汤文筹呢?七岁之后性情大变,该是她娘亲离家出走的缘故吧。

  于是随手伸了两根手指,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拎了起来扔到一边,可又被人重新搭了回来。

  玉笙寒一只膀子搭在她肩膀上,一面自顾自喝酒。

  “阿丑,留在王庭,陪着本王,可好?你在,本王可以什么都不要。”

  殷九璃回过神来,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想要起身,却被那一只臂膀死死压住。

  “内个,阿生,你喝多了,我该走了。”

  “殷九璃,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可好?”玉笙寒忽然抓住她的肩膀,“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不介意,这一次本王豁出不要这个王位,也一定护你周全,绝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玉笙寒并不是个傻子,酒喝多了没关系,可话说的多了,就什么想明白了。

  一样是容颜尽毁之人,为何那日市井之间见到的阿丑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宫廷中,而殷九璃却不见了。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远处骤然传来一声女子威仪八面的怒喝,“好一个豁出王位也要护她周全!王上,您喝多了!”

  楚夜锦已经带这三家前来赴宴的众人向这边走来。“殷九璃,你女扮男装,擅扰王庭,该当何罪!”

  玉笙寒蹭地起身,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一步护在殷九璃身前,“王后,够了!”

  楚夜锦从未见过玉笙寒这样对她怒喝,先是一愣,旋即换了笑颜,“王上,本后也只是秉公办事,她来王庭赴宴却不入席见驾,跑到这隐蔽的地方私会王上,始终不妥。”

  殷九璃却冷眼旁观,悠悠起身,也并不向楚夜锦行礼。

  楚夜锦看在眼中,一双冷艳的眸子中划过一丝狠厉,道:“殷九璃与王上是故知,原以为天人永诀,如今又能重逢,本是可喜可贺之事,既然王上爱重,本后也不便再多追究那些小事。”

  这番话落在玉笙寒耳中,却是酒醒了大半,每次楚夜锦如此说话,就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楚夜锦又道:“本来还有件喜事,打算在宴席间宣布的,可是既然大家为了寻王上都来了这王庭的一角,就不如在此宣布了好了。”

  一旁伺候的太监连忙站出来宣旨:“传王后口谕,殷氏九女殷九璃,死劫重生,天命贵人,福星高照,特赐今夜子时之前择婿完婚,赐丈许血珊瑚一对为贺,许王庭宫室一间作为洞房花烛之用。”